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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永忠唱完,发现林知已经趴伏在自己肩头昏昏欲睡了。
他轻轻捏了捏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失笑道,“我唱曲儿就这么催眠?”
“没有,”林知手撑着他宽厚的臂膀起身,双目间难掩疲色,可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来,“很好听,慷慨悲歌,铿锵顿挫,悲壮而不哀伤,大气中隐乐,动人心弦,该当抚掌击节。”
曾永忠略微质疑道,“就听出了这些?”
“嗯。”
林知脸上的羞涩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曾永忠眼尖地抓住了,他逼近林知的唇鼻,“当真就只听出了这些?”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过一回了,曾永忠刚刚唱曲儿时的嗓音嚣张又魅惑,偏执又深情,狂傲又暧昧,凶狠又柔媚……
若不是亲眼目睹亲耳聆听,当真是很难相信能有人将荡气回肠的《破阵曲》唱得这么缠绵婉转,颇有几分游子思念佳人之意。
林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淡漠自持,才不会直言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曾永忠带着蛊惑的声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唱完了,先生是不是也该唱一曲儿给我听听?”
林知尴尬地摇摇头,诚实道,“我不会唱。”
曾永忠摸了摸他的头,欣赏着他那副若春水映艳桃般的面容,轻飘飘道:“不会唱呀,没关系,一会儿出声就行。”
“啊?……唔嗯……”
在林知意外的目光中,曾永忠低头吻住了他的唇瓣,慢慢地、仔细地、一寸一寸地碾磨着。
两人从书案前闹到榻上,曾永忠还没折腾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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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永忠饿虎扑食般缠上去,林知毫无招架之力。
再一次攻城掠地,依旧如入无人之境。
“放、放开唔……我快窒息了……”林知不停地捶打着曾永忠,可压在身上的仿佛是一座石像一般,无论他怎么推,愣是没推动分毫。
“畜、畜生!……混蛋!……嗯……无耻……龌龊……”
林知骂得越凶,被折腾得就越狠。
到最后,林知几乎要将银牙咬碎了,直到浑身无力地瘫倒在榻上。
他的嘴里也一刻不停地哼哼唧唧着,不过已经很难分辨他在哼骂着什么了。
虽然听不清,但曾永忠却知道,无非就那些个骂他的词。
毕竟今夜,他还未曾讨饶般甜腻腻地喊过“阿护”。
这样更好,身子骨够硬朗,还经得起这般折腾。
曾永忠攫戾执猛、虎虎生风,却是对这逸气卓绝、傲骨不屈的人儿眷恋不已。
…………
…………
经过冗长的安静时间,曾永忠发觉身上的人不动了,才搂抱着他的肩背翻过身,将他压在身下,然后微微俯身,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林知睡着了。
曾永忠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又看了看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天,兀自下了榻。
出了营帐后,曾定要跟上,却被曾永忠留下了。
“曾定,你留在这里,等他醒了,让他喝些羊奶。”
“是,主子。”曾定躬身应下后继续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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