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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有那么夸张!”
“你看过吗?”
“断断续续看过!”
“断断续续什么意思?”
“它最初在《时代文艺》上发表,我看得不是很全,但大体知道故事梗概!还想了解什么?”
“没有了,我回去了,想起什么我再问你,今天下午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事,到家里吃个饭,夕红请他们医院一二把手吃饭,就在家里,嫂子那儿,孩子们那儿你代为通知!”
“夕红要出去工作了?”
“憋不住了,我也没有办法,也许她怕寂寞!”
“将来生娃怎么办?”
“请产假呗!”
黄兴忠在焦原镇落脚,请了北风一家子,又请了沈向东一家子,另请了巩德仁,烧刀红客不是很多,但也在忙碌之中,店小二陈忠诚知道黄兴忠是黄花甸子大老板,听见马车声,就冲楼上一嗓子,“老板,有贵客,黄花甸子黄大老板到!”
这一声吆喝,内外全听得见,马栓槽上,草料伴豆料,并往草料上泼水,湿漉漉滴下石槽,黄兴忠扶着林梅,“林姨,慢一些,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想那过去的事,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我父亲的事,到这儿就画上句号了,我不想,你也不要去想,先歇歇脚,我让达子点菜!”
“哎,这孩子虽小,却很机灵!”
老板郑良善迎出来:“黄大老板,还好?有日子没见了,你这是出去,还是回来?”
“回来了,这一气折腾能有大半个月,从这儿回去喘喘!”
“这位是……?”
“林姨,我父亲旧友!”
“噢,我想起来了!……”郑拍拍脑门。
“啥都过去了,啥都别说了!”黄兴忠一手拍他的肩。
2
“今天几位?”
“人不老少,还未到,等等,太阳不还没落山吗?有房间吧?”
“有!有!楼上全空的,这天一热,出门的人就少,镇长来不来?当然要来的,听说你们做了亲家,沈二姑娘,有眼力!瞧我这张破嘴,要不二楼先歇着?”郑一脸生意经。
“你忙吧,我们自便!”
苗仨套好车,在那里等,巩德仁还在屋里收拾,石榴就在屋里骂骂咧咧,因为她从来没有机会和巩德仁出去吃大餐,这气出不来,她就借坡下驴,把巩德仁骂个狗血淋头。
“过了,石榴,你这脾气是渐长是不是?我的容忍是有限的,你要再这么放肆,就给我滚回娘家去,什么东西?!”
石榴的确怕了,她的娘家实在是马尾巴穿豆腐,提不起来,佃户出身,他哥石金常年给别人扛活,她的母亲眼还瞎了,全指望她来接济,这些都私下里的,虽说是仨瓜俩枣,不解渴不解饿,她还是有点小权利的,她可以骂一句,只要巩德仁回一句,她立马就哑了,说到底是面条上贡----底子软,男人有钱,可以立威,女人张张口,“人家请你,你就不能捎带着把我也来上?也让我解解馋?我长得奇丑无比,丢你的人?”
男人就是怕女人长得好看,怕被外人叼去,才放在家里,男人在外头,可以如游狗,到处癫狂,只要有应酬,就一定有风花雪月,要不然,吃个饭,要小半天干什么?你走就走了,还把苗仨带走,剩下的就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对她不理不睬,根本不拿她当回事,坟里埋的才是他们的亲人,她虽然占着位置,却发挥不了作用,很多时候,她做不了主,她虽青春还在,这不养不生的尴尬,令她身如浮萍,巩德仁口上这么说,也不可能将石榴退回娘家,早早晚晚吸咂一口,味道还不错,装点门面,守着家,巩德明还在山上,政府拿他头疼,一般更不敢说,他手里握着枪把子,那不是烧火棍,别看石榴张狂,她怵这个,巩德明警告过她:不守妇道,就死啦死啦地!他学日本人恫吓她,她虽吐舌头,但也瑟缩发抖,打断骨头他们连着筋,当初她不就是图个安逸嘛:你贪我色,我图你钱!不对等,寂寞就埋在墙跟土里,那是种子,破壳出土,伸枝展叶,寂寞的芽子,斜着戏风,巩德仁却老了,老牛啃不得嫩草,啃一回气喘吁吁一回,寂寂寞寞,伴着悠长时光,把她摇来晃去,很多时候,在黑夜床上,就听他的鼾声,声大气壮如牛,象无壳的蜗牛,软软胶粘,恶心得没有兴趣。
这一出去喝酒,不到明天早上,别想和她说一句话,苗仨健健壮壮,古铜的身子,对她是一种诱惑,象酒,比酒更诱人,看着眼馋心馋,也就是画饼充饥而已。苗仨象驴,不解风情不说,连个屁都不敢放,踢他一下,皱一下眉拉倒了,是个死货,你就不能象狼一样凶猛,象贼一样凶狠手辣,把她欺侮了?把她睡了?寂寞太久了,有些焦渴,有些饥不择食。
“做梦呢,摸摸脑袋,看发热没有?”巩德仁挺男人,“那种谈事的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再说黄大老板也没邀请你呀?你也不能加塞子一样,坐桌角吧?苗仨,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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