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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手术室中,心电图机、血压检测仪、血氧饱和度监测仪齐齐发出尖锐的报警。
这些声音是紧张的最强催化剂。
从医四十来年的谭院长,听得头皮发麻。
更遑论手术床上还有个眼看着跟丧尸变异似的张涛。
张涛的抽搐强烈又古怪,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熊孩子一样将他随意又暴力地摆弄。
他数次抽搐着险些跌下床去,但被手术室中两个穿铅衣的大汉按住。
他喉咙深处探出的那根藤蔓,比大拇指粗一点。
探出嘴巴一长截,水管一样甩来甩去。
一根两根,粗粗细细的藤蔓从他的嘴巴鼻孔冒出更多。
最终,这些藤蔓合为一束,纠结成一团,很快化为一臂长的人形。
样貌身型,连身上的手术服都是张涛等比例缩小版。
这样的场景毫无疑问是极为怪异的。
“稳,稳住!”李文博厚重隔离面罩后的声音微抖。
那个藤蔓版本的张涛,接连喷出好些灰色的粉末。
手术室中顿时一股子甘草片的味道。
秦璎闻了一下,谭院长就在她脸上扣了一只隔离面具。
她还没来得及道谢,便见手术床上的张涛猛然爆发,竟将压在他身上的两个壮汉甩出。
他朝着秦璎这边一跃。
秦璎只来得及推开谭院长,张涛的双手已经扑到了她的手术床边。
钳子似的双手,攥着秦璎的胳膊。
那藤蔓拟态的小人,与秦璎对了个正眼。
一股哀求的情绪传递过来。
寄生在张涛体内的鬼影藤和怀梦草,齐齐向既是同族又是后裔的秦璎,更准确说是秦璎体内的寄生物求助。
秦璎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情感上她揪心的疼,理智上她抬脚就踹。
这一脚像是踹在厚牛皮上,脚腕子被反震得生疼。
她被折腾了一天,力气实在算不上大,但足够了。
本就没站稳的张涛一个趔趄。
叮叮哐哐打翻了器械推车,仰倒在地。
一股被背叛的悲愤传来,秦璎拿起了旁边的不锈钢托盘防身。
“快,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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