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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知接过原宇乐手中的碎片,放到老师傅面前:“老师傅,想请您帮我们瞧瞧这碎片是不是还是您当初修建时所用的。”
老师傅接过碎片一番查看,并不能就断定是那时候的石头:“小姑娘,当时的石头都是我夫人帮忙照看的,你若不急着走,可等我夫人回来。”
“让你偷懒,这下连块石头都辨认不出来了。”洪亮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景知猜想定是位女中豪杰,果不其然,手臂挽着菜篮大步大步走来。
不用景知再说,便拿走碎片,放在阳光下辨认一番,隐隐看到梨花的痕迹:“这游手好闲的知府,当真是德不配位。”
“姑娘,这是老妇当年亲手所刻,不会错的。”
景知早已猜到这个结果,可是听到时不免心凉。
当官不为百姓谋,专为讨生计,真是国之悲哀。
梨花密密层层的飘洒,原宇乐替她拂去:“顷年以来,吏部择官多以文取胜,大多不悉其初心。数年之后,心澄者多一些回馈,心凉者无非是得过且过罢了。”
经此一行,景知意识到以南院之本,也懂了大殿下的初衷
“根源还是师道,专教人科举进士,不教人民本为邦。”
原宇乐在回程的路上,悟了这句话许久,终于明白。
他从来要站的不是大哥一方,也不是二哥一方,而是要像安以敬那般沉下心去,做好每一件工部的事情。
这一场梨花雨,送来的不仅仅是共白头,更多是向未来。
原宇宪在场,严颜正经地汇报了检查一事:“无造假之嫌,但记录过多,凡事都记、凡事都议,说白了凡事都想给他自己免责。”
“而且确实做了许多临门一脚的善事,整个支出不是修葺官舍,就是发善心救济。”
严颜将册子递给原宇宪:“实在太多,就不一一列举,大殿下还是亲自过目为好。”
原宇宪粗略翻了一下,够不上恶行昭彰,却尽是怠慢职责。
“三弟,这若放在刑部,能安个什么罪名?”
“翻遍刑典,找不出一个罪名。”原宇肃也翻了翻,有些事情功过相抵,竟然安不上什么罪:“大哥,怕是只能从吏部的角度调整官职。”
他想得却是免职,本是合境苏息的职位,却一步步埋下祸患。
“若我要免职,可有什么法子?”
贪墨不可能,原宇肃只能抽出这么一个看似难以证明实则诛心的法子。
“对上不诚。”
“那就看温同僚的青浦之行有何收获?”原宇宪这会想起还在面壁思过的人。
“若有收获,是不是不用思过?”温以安收到宇乐的消息,一打听到他的所在就赶了过来,关键来得很巧。
在听到那句脱口而出的“那是自然。”
说不定那十遍的规矩怕是不用抄了。
这两人一碰面,原宇肃拉着严颜就偷偷出去了。
只留下他们面面相看。
原宇宪侧过身:“是可以不用思过,只是该抄的一遍都不能少。”
温以安听到,在心里骂了他千遍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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