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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初恹恹打断。
“她如何,与你何干?”
“我……”
柳念初:“顾世子敢求一份圣旨,将她写入宗谱,可见是个有担当的,我倒是佩服他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有勇有谋,这么多年谁敢在他身上撒野?这样的人哪里会被女子左右?”
她看,分明是心甘情愿,乐意妥协。
“这种话你有本事在他面上提一嘴,没有的话,就闭嘴。我听着甚烦。”
阮蓁昏昏沉沉被扶着拜了堂,送去了婚房。
这也是难得一次,墨院聚集了人。
“哎呦,世子妃好福气。”说话的人分明前不久还在一旁唾弃。
——呸,什么世子妃,我看一眼都嫌脏。
“可不是么,这夫妻间琴瑟和鸣,世子爷适才拜堂时,满身心都在您身上。”说着话的人前不久还在角落窃窃私语。
——啧啧,要我是国公夫人,莫说今儿不出现了,我直接不认这个儿子。要不是得了请帖,我家老爷在他手下办事,我是绝不会来的。
听着这些人如今的奉承,阮蓁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有一种声音在她耳畔不停的回旋,磨着她的神智。
那个声音在说,就这么糊涂的过吧。不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没心没肺的活着。
她这几日被理智一点点压制,感觉要疯了。
她的情绪不被她左右。甚至一闭眼都是血,她分不清那是谁的。
她想说如今补身子的药喝太多也没用。
她不愿孕育范家的血脉,避子药偷偷摸摸喝的太久了,早就与孩子无缘了。
她心脏都是疼的,从箱子里取出那件背着暗七,缝制了许久,亲手给顾淮之做的外袍。
领口绣着盛开的芙蓉花。
衣袍下摆是她不敢在喜服上绣的,顾淮之心心念念精致的墨竹。
阮蓁想要克服的。
可她到底还是没做到。
她给了顾淮之极致的欢愉,也给了他无端的痛楚。
她太自私了,她撑不住了。
就在这大喜的日子,她支开暗七,带走了那个顾淮之捧在掌心的娘子。
国公府门外挂着的红绸,一夜之间也彻底的变成了丧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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