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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张员外提前安排好的人,环顾四周,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似的,大喊:“原来如此,我说半月前去来客楼吃酒时,怎么老见到你在后厨鬼鬼祟祟的,感情是去偷学做糖炒栗子去了!”
“哎,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看见过。”
“我也有点印象,是不是在……”
几个人一说,百姓们恍然大悟,仿佛掌握了真相,看见赵小成的眼神变得厌恶。
谁都知道方子是立身之本,要是拜师学艺那自然无话可说,可偷学,那可真是不要脸。
群起哗然。
赵小成脸色泛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盯着县令,眼神焦急的希望他说个公正话。
张员外神情满意,还是管家深得他意,安排的人很有眼色。正在他得意之时,一个不同的声音突然响起。
“要说眼熟,我怎么瞧着刚才说,在酒楼后厨见过此人的三位有些眼熟啊。”李沅修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身月白衣袍月朗风清,与众人气质不同,惹得众人纷纷看过来。
那人肉眼可见的慌乱:“什么眼熟,我可没见过你。”
另一人也附和:“就是。你谁啊?帮他说话,莫不是他的亲友?”
“我确实是他的好友。”李沅修不屑说谎,自报家门之后,淡淡扫了三人一眼,“可你们我也是真的见过,只不过不是在来客楼,而是张员外府。”
他指着其中一人,作思索状:“我记得,你好像是员外府的门房下人。怎么,不在府里守着大门,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什么?”
“还有这位。”被他眼神扫过的人心神一滞,便听他点明自己的身份,“你是府里的洒扫小厮吧,我去员外府那天,你从我的身前经过,穿的正是这身衣裳。我记得,你下摆内袍有个被火烫出来的小洞。”
那人迅速捂着下摆,神情惊悚。众人一看,便知道这是被说中了。
“这是怎么回事?”
指认赵小成的三人中,就有两人都是张员外府上的下人,剩下一名不用李沅修说肯定也与员外府有关。一想到这儿,哪还有人不清楚这里头有猫腻。
众人看向张员外的眼神狐疑不定,一时搞不明白到底谁有错了。
三人被拆穿,下意识的看向张员外,后者狠狠瞪他们一眼,与他们撇清关系:“李童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几位与我员外府没有关系啊。”
“那想必是张员外府里人太多了,不曾注意到他们。不过是与不是,只要查一查他们的奴籍与主家就行了。”李沅修轻声一笑,清风拂过他的额发,意气风发。
这一查可就败露了。张员外哪里肯让他查,笑着转移话题:“李童生说笑了,人家只是帮我说个公道话,我反而去查他们的奴籍,这算什么回事?不过,李童生这是来为自家兄弟说情来了?”
“不是说情。”李沅修走到赵小成身边,无视好兄弟激动的眼神,朝县令拱手道:“大人,草民有一事禀报。”
县令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说。”
“草民此前与张员外有一番交易,他拿二十两银子买下我与妹妹糖炒栗子的方子,不过当时约定好张员外在镇上卖,而我们在集市卖,双方互不干扰。以后我与家妹不再卖,便让赵兄干了下去。赵兄有我们教导,何必再去偷方子,岂不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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