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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蕴,你贵为公主,这些事情自有下人做,你又何需动手呢?”
文蕴将汤勺递给容隐,笑道:“能照顾你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容隐看着面前精致的膳食,想到那个爱吃的小丫头。也不知漪柠现在身在何处,是否有食物可以饱腹。
刺伤傅彦的剑上有毒,看傅彦苍白的脸色,这毒着实厉害。蒋漪柠不懂医理,却看过不少医书。这医书上记载过青叶是可以抑制毒性之物,傅彦体内的毒性发作的太快,照这样的速度,他肯定撑不了多久。
蒋漪柠看这个壁洞离崖底不远,自己应赶快去崖底找些青叶帮傅彦抑制毒发。
“公子,您就在此处休息着,我去去就回。”
傅彦想拉住蒋漪柠,可他毒发甚快,连手臂都抬不起来。这夜间林中定有许多猛兽,蒋漪柠若是走远定是不安全。
“小狼崽,你以后的名字就叫三月,你要好好守着公子,记得要保护好他。”三月极具灵气,像是听懂了蒋漪柠所言,走到傅彦身边,乖乖坐下看着他。
蒋漪柠发现洞旁有通向崖底的藤蔓,小心翼翼地拉住藤蔓。本是想着像书中侠客般借助藤蔓之力缓缓下降到崖底,谁知蒋漪柠刚一抓上藤蔓就迅速下落,叭唧一声掉到崖底。
蒋漪柠疼得两眼泪汪汪,可她不能休息太久,傅彦还在等着她。她一瘸一拐向前走,下定决心若是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让萝卜教自己习武。
昏睡中的傅彦觉得伤口有些刺痛,睁开眼睛发现是蒋漪柠将伤口处的乌血挤出来不少,又将刚刚在崖底采的草药捣碎敷在了伤口上。
“公子,也许会有点疼,但医书上记载过此法可以抑制毒性蔓延,你忍一忍。”
傅彦像是对蒋漪柠的话置若罔闻,目光定在蒋漪柠的双手上。
蒋漪柠见傅彦如此,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到身后。方才蒋漪柠采了药,踩着崖壁上突出的砺石爬回洞中。虽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贵小姐,可自幼师父与罗衍也不曾让她做任何重活,一双手也是白嫩的很。只是崖壁上的砺石着实锋利,小姑娘又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死死抓住砺石,一双玉手上满是伤痕。
蒋漪柠低着头,想着这双手怕是今后不能见人了,日后如何能用如此丑陋的手来弹琴呢,想到这蒋漪柠心中有些许苦涩。
傅彦用尽力气撑起身子,拉住蒋漪柠的手,“藏什么。”
蒋漪柠从未听过傅彦用如此温和的声音说话,有些发愣。傅彦手掌的温度传来,让蒋漪柠红了脸。
“我可不是嫌自己的双手不好看,只是,只是怕三月看见了害怕。”
三月跑进蒋漪柠怀里,晃晃自己的小脑袋。傅彦小心地避开蒋漪柠手上的伤,但始终紧紧拉着她。
外面又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唤声,蒋漪柠偷偷往傅彦那边挪动。借着洞外的点点星光,蒋漪柠看见傅彦嘴角上扬。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已经如此难受了,但看上去心情很愉悦。蒋漪柠从十岁那年就知道傅彦是个俊朗的翩翩公子,可不知为何看见他笑,就有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
“怕的话就过来一些。”
既然傅彦都开口了,蒋漪柠也不再不好意思,紧紧靠在傅彦身边。
“公子,可不是我胆子小,只是这林间的野兽太吓人了些。方才我下到崖底,那几声狼嚎可把我吓的不轻。”
“既然怕狼,为何一路护着这只狼崽。”
三月躺在蒋漪柠的腿上,把白白的肚皮露了出来,蒋漪柠帮它扣扣肚皮,它倒是把小眼睛眯上,一副享受的模样。
“儿时母亲用树叶吹曲儿时,我也常伏在母亲身畔听。今日三月也如此,倒让我想起了那段最美好的时日。它似没有了娘亲的保护,那便由我来保护它吧。”
这是蒋漪柠第二次与傅彦提及自己的父母亲,可她最珍视回忆,却叫傅彦始终无法直视。
傅彦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为何叫它三月。”
“公子,今日我吹奏的曲子是当年三月扬州我给您弹过的曲子。三月扬州,这小狼崽与三月有缘呀。其实这般看来公子与三月也有缘……”
傅彦等着蒋漪柠的下文,却感觉到肩上一沉,转头一看,蒋漪柠已经枕在他的肩上睡着了。今日受惊不少,想必蒋漪柠也累的不轻。傅彦将蒋漪柠搂在怀里,把搭在他身上的披风移到蒋漪柠和三月的身上,梦中的蒋漪柠感觉到温暖,把头朝傅彦怀里拱了拱,三月也用小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傅彦借着月光查看了蒋漪柠手上的伤势,看着小姑娘的侧颜,傅彦将她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慢慢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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