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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青深吸一口气:“腕上的红绳是什么时候系上去的,你记得起来吗?”
少女猛地推开他,退后几步,满脸戒备:“你不是我的夫君。”
沈媞月仓皇地跑回家,沈母和沈云鹤全都围了上来,沈云鹤递过来一个帕子,关切地询问:“擦擦汗,看你满头大汗,出什么事了?”
她勉强笑了下,刚想说没事,手腕被人从后面扣住。
“沈媞月,再不醒来,你就要输了。好好回想一下,这里真的是你认识的那个世界吗?”
鹤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
“嘤嘤,你不爱我了吗?你又要抛下我吗?”另一边,沈云鹤哀哀欲绝,眼睛里带着恳求与无助。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沈媞月被夹在中间,她脸色苍白,心如刀绞。苦涩的记忆涌上心头,她闭上双眼,缓缓却又坚定地向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
沈母早已离开,夫君从未见过光明,村民也不可能待她这么友善,一切都是假的。
四周的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沈母和沈云鹤僵硬地笑着:“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们,为什么,为什么?!”
“跑!”鹤青当机立断拉起她。
*
沈媞月蓦地睁开眼睛,烈日当空,黄沙漫天。
鹤青眼神隐晦不明:“醒了?唤醒你可真不容易。”
南柯一梦,梦若浮生。一滴泪水滴在了手背上,沈媞月怔怔地抚摸脸颊,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她强忍酸涩:“抱歉,梦中对仙尊多有冒犯。”
鹤青别开视线,神色寡淡:“你太过贪恋红尘俗世,这么简单的幻境都勘不破,如何能得道成仙?”
“我只是……太难过了。”少女环住双膝,眼神空洞而绝望。终究只有二八年华,亲人的接连离去,让她万念俱灰。可她不能放弃,只有在极偶尔时,流露出一丝脆弱。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呜咽出声:“我好想他们。”
鹤青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少女平复情绪。
沈媞月很快擦干眼泪,扬起笑脸:“我们走吧。”
万象镜擅于给人们编织一个又一个美梦。陷入美梦的人只能依靠自身,如果勘不破幻象,就会永远沉睡。
当然,这对于新人来说难度过高。铜镜还有一个作用,若是入梦太长,它会自动破碎,暗藏的灵力将震碎幻境。
一路上沈媞月见到许多紧闭双眼,挂着笑容的新人。二人越走越远,却还是别无二致的景色。先前还能见到几抹绿意,现在只剩烈日炎炎。汗水打湿了乌发,沈媞月口干舌燥,正想停下来歇息,却听到前方传来几声尖叫。
两人对视一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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