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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之耳廓肉眼可见地泛红,眼神向街面上一撇,默然。隔了三五米远,庭见秋被盯得如芒在背,挽过杨惠子,埋头自顾自往前走。
杨惠子被她蛮横地一拽,凑过脸去小声问:“吵架了?”
庭见秋摇头。
“那就是告白了。”
寒冬天里,呵气便成云成雾,地面上还积着踩脏未化的雪,空气干冷,她却陡然如火烧身。颈间盘了几圈的围巾间,露出烧红的一点耳尖。
自那日以来,她和谢砚之的相处,瞬时回到在芝莲一起旅游之前的状态。
比那时还不如。
在芝莲之前,谢砚之至少对她好奇,愿意和对其他人一样,对她摆出亲切体贴的一面。哪怕这一面,说不准是出于他对她的好感,还是他自幼家教的结果。
如今,庭见秋能感知到的,只有他温和外表下,鲜明刺痛的疏离。
她趁训练室里只有谢砚之在,主动破冰,找他下棋。他就连拒绝,语气都照旧礼貌柔和,像训练有素的程序,说,有点累,对不起。
她被拒绝,沮丧了一秒,又振作起来,说:“不想下棋,就出去玩?佩佩说,奥体中心新开了一家溜冰场……”
谢砚之先是像被刺痛一般,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下一瞬,眉眼扬起,满是怒意。
甚至比那天,还要生气。
“出去玩?”他怒极反笑。
庭见秋被他不期然的情绪惊得后撤半步。
他看见她的反应,又压轻声音,只是嗓音里仍带着难耐的颤意:
“你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你要我用什么心情站在你身边?你又要以什么样的心情站在我身边?”
——什么样的心情?她没想过。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不喜欢现在这样,不喜欢两个人现在僵持的关系。
最后,谢砚之敛了情绪,说:“对不起,我吓到你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和我保持距离,会比较好。”
庭见秋照做了。
……
“胡闹!”杨惠子对整件事发表重要观点。
在江陵长玫训练室的休息隔间里,庭见秋坐在折叠小床上,杨惠子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一个平板,正接通视频电话,露出罗佩佩苦恼的大脸。地上,再三发誓不会跟谢砚之透露姐妹密谈半个字的言宜歌,长腿盘着坐正。休息间窄小,暖气很足,四人四面围坐,正正方方。
“关键是你到底想怎么样。”杨惠子剖析。
罗佩佩、言宜歌点头。
庭见秋想了想,说:“我想让他消气。”
“荒谬!”杨惠子再次发表重要观点。
罗佩佩、言宜歌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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