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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年的事情,不是因为庭老师的病吗……”
“我也相信移动棋子不是他的本意。医生确实说了,脑肿瘤会影响患者的性情和判断。但棋协的意思是,证据不够充分,没有办法证明我老爸当时是出于自己主观意愿移动棋子,还是受到肿瘤的影响。所以还是维持了处分。”
谢砚之低低地叹了口气。
“所以,”庭见秋扬起下巴,转头望向较她高出一个脑袋的谢砚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泛出柔和的光彩,“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和我认识。我毕竟是通过你的关系,才获得了邀请赛的资格,我承了你和谢颖老师的恩,不能让你们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至于仇嘉铭……反正他本来也没什么名声。”
谢砚之失笑。
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一时土崩瓦解。
“我以为你生我气了,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谢砚之话音里带了些委屈。
庭见秋将脸略微侧向一边,不自然地撒了个小谎:“没有。”
其实是,一点点。
一点点恼意,从她在酒店走廊见到他和言宜歌起,无端地生发出来。她解释不了,也无法克制。
谢砚之歪着脑袋,弯着笑眼,试探:“我们和好了?”
庭见秋小声:“嗯。”
“如果我跟你说我不介意这件事,在外面,我可以离你近点吗?”
已经很近了。他竟还要再逼近,掠夺她维系方寸的一点距离。
庭见秋乍然觉得房间太窄小,氧气那么稀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
木质小门之外,传来着急的唤声:
“谢砚之——谢砚……哎这小谢人呢?又翘班?”
庭见秋有些紧张地抬眼看他,他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孩子气地冲她眨眨眼,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得意:
“不理他。我答应陪你的。”
“没关系吗?”
“我妈可是谢颖。”
庭见秋破颜一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闲聊几句,有时说这几天下的棋,有时说在棋院和赛场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聊得零碎,全无目的,却又很自在,默契得像在自言自语。公示抽签结果的时间到了。庭见秋初看见新闻时心里涌起的愤怒委屈,此时已一并全消。
没有什么比眼前的棋更重要。想明白这一点,她总会回到棋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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