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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玉这会儿心情正好,看见闻宴第一个反应是笑起来,很欣喜地欲跑过去,一如从前无数次她一见他时候的样子。
但是脚刚提忽然就顿住了,她恍然清醒,已时过境迁,闻宴身上黑色的云绢绫绡就是证明。
闻宴漠视着她把脚放下,漠视着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拘谨客气,一动不动。
白锦玉觉得应该开口打个招呼,思忖了一下道:“闻山长!”
闻宴的眼眸微微沉了一沉。
他继而把目光从白锦玉的脸上移向她身边的母子二人。白锦玉顿时感到那年轻的女子身子紧了一紧,不消闻宴发一句话,就牵了孩子往他那边走去。
白锦玉正看得奇,只听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对着闻宴喊了一声:“爹爹!”
白锦玉眼睛一亮,管不住地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开口道:“这是你的孩子吗?!”她又看向了那个年轻的女子道:“这是你的妻子?”
白锦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想到闻宴的妻子这么漂亮,心叹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居然因缘际会帮的就是闻宴的妻小,真是太巧了,这如果不是缘分真的解释不了!
不过看着看着,她有些奇异,怎么闻宴的妻子却没有穿云绢绫绡。
女子有些意外地看着白锦玉,问道:“姑娘,是……是认得我夫君?”她说话极慢,似乎是刻意为了减少重复的字。
白锦玉稍微顿了一下,解释道:“哦,在庐州闻山长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啊?”
女子点了点头,往闻宴身边走去,到了闻宴跟前,怯生生地唤了声“夫君”。闻宴眼梢看了她一眼,那女子咬着唇垂下头去,就像犯了什么错一样。
白锦玉呆住,闻宴怎么这样?!
怎么可以拿自己一贯对人的态度对自己的妻子?!
若是从前以她和闻宴的关系,倒是可以批评他两句的,但是现在,她只能有些同情地看着那个女子。
闻宴看着白锦玉,白锦玉也看着闻宴,二人之间不过两丈的距离,僵持不下,但是又没有一人转身离去。
白锦玉的心里泛起一阵的难过。
正在此时,那卖糖画的小贩捏着做好的糖画来找白锦玉了:“夫人,你的糖画好了,五文钱!”
“好。”白锦玉回神,从袖子里摸出几文钱付给了小贩,拿过了崭新做好的糖画。
不得不说,这个小贩的水平真的可以,他以糖代笔画出的这只凤凰华羽长翼、身颈抖擞,十分栩栩如生。
白锦玉看了一阵,目光瞟到闻宴的那个小男孩儿,于是走上前去,弯下身子把糖画递到他面前,道:“来,这个送给你吧,可好吃了!”
小男孩儿眨了眨眼睛,伸手欲取。
“拿走。”
闻宴的声音冰冷打断,小男孩儿已经伸出的手硬是悬在了半空,缩了回去。
白锦玉抬起头,只见闻宴的目光正凛冽地攫着白锦玉手里的糖画。
“他呢?”
白锦玉直起身来,知道他问的是凤辰,如实道:“他病了,在良缘客栈。”
闻宴沉沉吸了口气,看着她手里的糖画,一望而知。用糖哄孩子吃药,在翠渚历来有之。看这糖画的形状,给谁买的不言而喻。
白锦玉正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眼前的尴尬,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青衫白衣的翠渚门生急吼吼地跑了过来。
“山长,荆州孟氏和鲁山宋氏的人进了庐州城了,来了好多人,都是冲着我们翠渚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闻宴蔑了来人一眼道:“他们来他们的,与我们何干?”
白锦玉和门生都是一愣。
白锦玉提起道:“今早我们的客栈也来了一百多名孟、宋两氏的人,我听他们说,他们这次一共来了有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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