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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这山道旁的湖面荡漾出一轮明月光,月辉洒在莹莹湖面上,照亮了树林里正想早些休息的老鸟。
山道上的酒家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今天没有住店的旅客。貌美的老板娘端出剩下小菜,拖剑中年人拎了两坛好酒。他俩是真的没这么悠闲的坐在外头,喝酒吃菜,聊聊未来,说说从前。
夜色天幕点缀几颗明星,酒过三巡后老板娘脸上也是红润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浮着一层银辉,她眼神迷离间好似回到了从前。她又喝了一小杯酒。这半醉,曾一曲惊京城的绝世歌姬指着自己的丈夫,开起了玩笑:“姓离的,你这辈子算是欠我欠的够够的了。”
拖剑中年人酒量是真的好,他喝的比老板娘多,脸上也只起了点点红色。他今天心情同样也好,这邋遢了快十年的脸今儿终是缓缓了。看了一眼绑在自己手臂上的长剑,他含笑问道:“那你说说,要我怎么还。”
“嗯……嗯……”老板娘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她红着脸嘟着嘴,成熟又可爱,在月光下似不染红尘的仙子,又如红尘上的熟客。
这让素来只醉心与剑的中年人不禁看的有些痴迷。见这如初见一般无二模样,老板娘也是得意一笑,顺势一头靠在了其肩膀上。听着中年人这扑通扑通心跳声,心想老娘风韵不减当年,老板娘很满意的闭上眼,随便哼了首天籁。
她的歌声好听呀,拖剑的中年人觉得一辈子都听不够。他抚着她的长发,在夜晚湖中鱼儿飞越月光时,他发自内心的愧疚道:“素央,这些年是委屈了你。”
“你也知道苦了我啊,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知道呢。”老板娘冷哼了一声,靠在他不算太宽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颜,还是如初一般好看,就是多了点不属于他的惆怅。
听到老板娘的哼声,想起自己当初许她的万千,今儿只实现了娶她这一项,中年人老脸一红,不因这酒。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他与她大婚后不久沈府的噩耗也随之而来,好在的是发生这灾难事时他们都在外头,而听到了沈府灭亡的事情,这拖剑中年人差点没提剑杀上中五国。
老板娘红着脸,看着两人亲手一砖一瓦建起的酒家,她有点心疼,“离陌愁,我不舍得这里。”
这当年叱咤江湖的沈府十大剑宗之一的陌愁剑也是看了看这家酒家。他表面平平淡淡,心里却也有数不完的不舍。
毕竟是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地方,虽说他是成溪大宗师,寿命与一般人比起来多了许多。
但,十年,也是不少了。
两人互相依靠在黑夜中,仅靠桌面那盏火光。酒家外,一声马叫惊醒了快睡着的老板娘,与离陌愁对视一眼,心想天是真不早了,这时还有客人,是出乎他俩的意料的。
马叫声落下没多久,在离陌愁夫妇二两的眼中。身披狐裘,浑然天成的气息,这年轻俊秀的赵国二皇子,赵无忧朝他俩缓缓走来。
他步伐不紧不快,过了好十几吸时才到离陌愁夫妇二人的眼前。赵无忧没有多少拘束,像是与二人认识许久,他稍稍行了个礼,“陌愁叔,素央婶,好久不见。”
“无忧殿下。”离陌愁很是意外,他起身将赵无忧拉了拉。看着这张年轻便就染了尘事的脸,离陌愁心里一叹,“殿下快快请坐。”
赵无忧微笑点头,落座时注意到了桌上酒菜。在灯火跳动中,他笑道:“叔叔婶婶兴致不减当年啊。”
离陌愁不好意思回话,素央老板娘倒是轻轻一笑。她照旧靠在离陌愁的肩上,在月色下她问:“殿下此次来逐鹿,可是有要紧事?若不是要紧事,可真要在我这酒家好好住上几日。”
赵无忧笑着摇摇头,“说要紧也不要紧,但也是要赶快做完了。实不相瞒,无忧这次绕路来见叔叔婶婶,是有件事请叔叔婶婶帮忙。”
说完,他起身很是郑重的行了个礼。离陌愁赶紧起身,忘了还靠在她肩膀上的老板娘,嘴上说着:“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要是当年没殿下的帮忙,我与素央可真不知会遇到什么不测。殿下若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这是说来其实也不难,”赵无忧淡淡一笑,狐裘衣被风吹起些许,他道:“无忧停在成溪中期已有两年之久,按理来说这底蕴已藏了许久,但到现在依旧不见境界松动迹象。”
素央老板娘正不爽呢,单手支在桌子上,听到赵无忧这等要求,也是在离陌愁前直接答应。正愁没地方发泄的她,现在有个人肉沙包主动送上门来当真太过美妙。
赵无忧一笑,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倒了杯酒。他举着酒,对着明月说道:“无忧先谢谢叔叔婶婶了。”
在逐鹿城里的楚天琅接过酒杯,此刻的他很烦身旁这油腻胖子。他冷笑,想这胖子没几日好日子,他便也是忍了下来。
他俩坐在屋头里最高的位置,眼前满是逐鹿屋顶,胖子很是不理解为何楚天琅今日会换地方饮酒。他问了,不见楚天琅回答,便也懒得再问。与他来说,有这酒喝便也足够。
楚天琅自然不会告诉这胖子今晚有何等精彩。毕竟他只是个连晨露都未进的废柴,注定只能身陷凡尘当中,楚天琅很期待今晚的精彩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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