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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天赐良机（第1页）

不多时，蔡俊、李士约步入偏帐，蔡俊抱拳行礼道：“末将拜见将军、见过尔朱娘子。”

李士约不认识尔朱英娥，一听蔡俊这么说，立刻猜到对方身份，亦是同样见礼

“二位将军免礼。”卫铉看到二人脸色相当难看，沉声问道：“莫非城下出事了？”

“那倒没有。”蔡俊愤愤然的说道：“不过有人见不得我军好。”

没头没脑的话，让卫铉、尔朱英娥尽皆愕然。

李士约却是解释道：“家父的信使刚刚前来传讯：朝廷任命任城王元彝为燕州、定州、殷州、相州大都督，督四州军政；任命尚书骑兵郎羊深为都督府长史。此外还任命定州检校刺史杨津为刺史、廷尉卿崔枻为定州都督、中散大夫王椿为燕州刺史、尉彝为燕州都督。”

李士约今年只有二十八岁，乃是相州刺史李神长子，此番奉父亲和赵郡李氏之命，率三千相州军、一千李家军助战。他虽然不属于尔朱系、也不属于卫系，可他不但跟卫系上下相处融洽，也知道前来争攻的人、势力一旦加入战争，只会捣乱添乱、只会让战事复杂化。

他介绍完毕，愤愤不平的拱手道：“将军，朝廷分明看到我们立下盖世奇功，以为前方一片坦途，故而另派他人前来争功，着实有失……有失厚道。”

李士约说得对，朝廷分明就是派人来摘取胜利果实，然后让各方势力前来分蛋糕。但是对于卫铉来说，这是急流勇退、功成身退的大好良机。

卫铉听到这个消息，内心都快乐开了花。他是应李神邀请前来和葛荣作战，如今已经名利双收，所立之功更是容不得任何人否认，如果请尔朱荣和元天穆运作一番，上党都督府所辖范围极有可能扩大到整个古上党高地。届时，东有太行山、南抵黄河、西依太岳山、北靠尔朱荣，进可攻退可守。若是继续在河北战斗，把骁果军尽数败光，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一旁的尔朱英娥也想到了这一点，一双美眸顿时闪闪发光。然而看到卫铉脸上尽是“阴郁”、“愤慨”之色的时候，不禁抿了抿双唇，未发一言。

蔡俊心中也感到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但是当他听到卫铉手指叩击桌面发出的不规则的声响，马上闭口不言。

“朝堂也好、地方也罢，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若是人人都吃独食，别说地方官员不答应，便是朝堂也得乱翻天。况且我军未曾得到很好休整，若任城王带兵前来助战，那是再好不过。”卫铉“强颜欢笑”的说完，向李士约问道：“李将军，但不知任城王和羊长史带来多少兵马？”

李士约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强悍霸道的卫铉也有软弱忍让一天；他颇为诧异的看了卫铉一眼，如实道：“禀将军，他们带来三万五千名精锐，要是加上相州和冀州辅兵，人数足有六万余众。”

卫铉不在意民夫一般的辅兵，令他惊讶的是三万五千名精锐：“羽林军在河北战场折了太多兵力，不久前，朝廷又派一部羽林军前去雍州助战；再派三万五千的话，中枢岂不是没有精锐镇守了？”

李士约道：“将军，这支军队不是羽林军，而是来自济州、齐州、兖州。这些士兵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郡兵，他们乃是从淮水北岸轮战归来的强兵，战力不比羽林军差。”

“原来如此。”卫铉又问道：“此军已至何处？”

“据家父的信使说，大军已至定州常山郡。而今，应当到了中山郡。”李士约暗自估算完毕，补充道：“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朝廷应当早有准备。”

卫铉缓缓地说道：“从兵力上看，朝廷是打算让彻底取代我们了。”

“将军言之极是，那些人实在太过分了。”李士约猛的站起身来，恼火道：“将军，末将很不甘。”

“我也不甘，但是又有什么法子？”卫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在涞源城花了太多精力、心计，此功绝不能让；我们需要在任城王到来之时拿下涞源城。李将军下去准备吧。”

“末将遵命。”李士约行礼离开。

留下来的蔡俊等李士约离开，拱手道：“主公有何打算？”

“蔡将军不觉得这是一个退兵机会吗？”卫铉反问道。

蔡俊为之愕然，讷讷道：“主公这是何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是先贤流传下来的名言警句，与那些废物相比，我们太过耀眼，已然惹人生厌。据尔朱娘子方才说，朝廷似乎打算清洗那些废物，那些废物身后的势力对至尊、太后敢怒不敢言，便将矛头指向我们……”卫铉没有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最后道：“朝廷的任命，我们无法改变；既然那些将官觉得自己很行、企图将我们赶走，我们走了便是。若是继续留下，肯定被被那些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废物暗算。”

“照主公这么说，我军要是继续在河北，一定与其他将官撕破脸。”蔡俊明白卫铉的决定是对的，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沉声道：“如今的河北中部、北部就是个烂摊子，有识之士都要避着。而杜洛周比葛荣更难对付，真不知那些人哪来的自信。”

卫铉呵呵一笑：“那些将官莫不是出自世家门阀，他们向来以正统自居、向来瞧不起野路子出身的将官；他们看到我们这些野路子屡战屡胜，都觉得‘我上我也行’。”

“当是如此了。”蔡俊冷笑一声，说道：“只要我军攻克涞源城，燕州再也没有像样的叛军。到时候交给他们来打，他们确实所向披靡。只不过后面就难讲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据末将所知，任城王元彝从未上过战场；他比起元深、元融，也许连废物都算不上。然而朝廷在这关键时刻，居然让他当四州大都督。末将着实无法理解。”

“这些事儿与我们无关，休要妄议。”卫铉对元彝了解不多，只知道跑去上党冯妙音是他的未婚妻。

蔡俊抱拳道：“喏。”

“可有若干惠消息？”既然决定退兵，卫铉自然不能不管游弋在外的若干惠军。

蔡俊摇头道：“未曾。”

卫铉沉吟半晌，令道：“不管成败与否，都要令他率军前来汇合。”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