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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凭什么理所当然（第2页）

姜槐捧起小猫脸重新细看一遍。除了体型变大许多，身上多出几块腱子肉，这天下第一可爱的小脸蛋，是她的玄英没错。

那么……

她缓缓抬起眼，凝目看向明暗交界之处。

月影婆娑，暗香浮动。

一道人影自树下走出，身披杳杳月光，皎若庭前玉树。

三年前，他虽眉眼凌厉，但仍可依稀寻见清朗纯粹的少年气。

而如今，经历天下动乱、君主更迭，他如同一件千锤百炼后的绝世兵器，被打磨得越发锋利逼人，令人胆寒心颤。

姜槐微微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叶珣开口提醒：“它是我的猫。”

姜槐下意识地搂紧玄英，忿忿道：“它是我捡回来的！是我的猫！”

叶珣盯着她，眼中翻涌着暗色波澜，搅-弄得春夜都不安宁。

“你早已将它丢弃。”

他一字一顿，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被囚禁千年的困兽，宣泄着满是哀怨的控诉。

姜槐心头颤动，强作镇定地反驳：“我没有！只是那时候没找到它。”

她甚至心虚得不敢说“临走的时候”。

叶珣勾唇淡笑，似乎将她看穿：“因为‘那时候’，玄英回了国公府。它很聪明，知道哪里才是它的家。”

他朝她一步一步走近，月影在他立体分明的五官上流转、变幻，直至他的身影将她密密实实地笼罩，好似要将她彻底融入其中。

原本抱着猫，坐在台阶上的姜槐，猛地跳起来，往台阶上连跨几步，居高临下，眼含防备地瞪着他。

若不是抱着猫，手空不出来，她该还会叉着腰。

这个角度，却让叶珣将她看得更清楚。

三年漂泊，她将自已照顾得很好，依旧是玉雪动人，灵俏明媚。双颊红润生光，眼眸明亮坚韧，透着永不低头的倔。

她只会假装低头，假装乖顺，蛊惑人心，然后毫无留恋地走掉。

也不是全无留恋。

她会想念她的小猫，会抱着久别重逢的小猫一遍一遍诉说思念。

而对他……只有如眼前这般的戒备。

叶珣微微抬头，逼近她，声音低沉而浑重：

“你抛弃了它，而我悉心养着它。现在你却说它是你的猫，与强盗何异？还是你觉得，被你抛弃的东西，无论何时都能任由你收回？”

“姜槐，你凭什么把一切想得如此理所当然？”

这是姜槐第一次听到叶珣连名带姓地叫她。

生硬、冰冷、峻厉，像是手持生死簿的地狱使者逐字点名。

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哪怕是映在如水月光下，依然锋锐危险，咄咄逼人。

而这距离……

姜槐毫无征兆地垂下头，缓缓贴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