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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病,就病了将近一周。
夏府上下都被弄得高度紧张。
她房里的丫鬟、刘妈、夏霖,再带个徐当仁,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紧了她,因此,她就这样老老实实躺了几天。
等病好,终于能出门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绕着宅子跑了几圈。
其间也有来探病的,谢霓裳、卫泉带着白月儿、芷兰院的几个小姑娘,弄得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当然还有些借故送礼的,人情往来,多是老爷子出面。
琥珀送了很大一盒点心过来,十几种甜点摆得跟花一样,徐当仁看了抽着眼角道:“这下咱家都能开个点心铺子了。”
这一闹,还有几天他们就要去兵部报到了,老家指定回不了,只能安心等着接下来几天。
徐不让本打算赶紧把手上的书读完让苏沁还回去,这日刚在徐当仁的瞪视下被裹上了大氅,就见刘妈领着个太监过来。
“太后娘娘召徐四小姐进宫呢。”
“没我吗?”徐当仁皱着眉头。
“咱家只知道太后点了徐四小姐。”那太监弓着腰,低着一张敷粉似的脸,宫宴那日似是在王后身边见过。
“没说什么事么。”
徐不让接了口谕起身。
“这,咱家就不清楚了。”
“算了,你在家待着吧。”她拍拍徐当仁的肩膀,跟着太监,刘妈赶紧点了四五个丫鬟跟上。
夏霖并不在家,接到消息赶到宫门,嘴上不说,满眼的担心。
出来接的太监是太后近旁的红衣侍者,名唤安奉韵,比起寻常太监,他生得高挑,但瘦得好像就剩一副骨架,薄唇一抿就没了,挺直的鼻梁到显得他有些英气,整个人一眼看上去,多少有些别扭。
“咱家奉太后的命来接徐小姐,夏掌院是有什么不放心的么。”他声音是种很圆润的调子,听着像那些戏班子里唱戏的。
“不敢,臣这孙儿疏于管教,还怕一言不慎得罪了贵人们,还望安公公居中照拂几分……”
“外祖,我不会惹事的。”徐不让看着老人有些谦卑的面容,还有避着她塞给这太监东西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是自然,徐大将军乃我朝股肱之臣,他的千金,太后与陛下自不会薄待。”安奉韵却没有接夏霖的东西,一弓腰,带着徐不让走了。
“徐小姐也不必紧张,不过那日二位公主感念您一路照拂,想当面感谢,太后便做主把您请了进来,至于徐公子,后宫禁院,寻常男人可不好进来,不过你兄妹二人一胞双生,想来心中相连,也不会觉得太后厚此薄彼。”
一行人一路走着,安静得有些尴尬,安奉韵忽然开口说道。
“如此,臣心中有数。”徐不让点点头,并不多言。
那太监回头看了她一眼,再不做声,便这么到了太后所居的绮云宫。
安奉韵直接把她领到门口,王后正与几个女子说话。
“回太后娘娘,徐家小姐到了。”他走进去,拜在王茵脚下。
“嗯,正说到这姑娘,过来吧。”主座的女人斜倚着靠垫,捻了一颗葡萄把玩,紫色衬得那纤纤玉指更是白皙纤弱。
这声音就如同第一次听那般娇媚柔软,就是徐不让也觉得骨头酥了三分。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见过诸位贵人。”看到安奉韵的手势,徐不让走进去,也对着她一拜。
“徐家小姐不必如此多礼,说来徐贤妃与哀家当时也算情同姊妹,她更是陛下的庶母,斯人已逝,恩情尤在,你这臣礼倒是显得生分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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