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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在她的唇上睃着,好像思索着该从哪里下口。他呼出的气息扑打到她的脸上,俊梭梭发痒。她像喝了酒一般晕晕乎乎有了醉意,头脑一片空白,眼中生醋。
江陵轻笑出声:“想什么在,我饿了,连夜赶路不得休息,快让人备饭,我在你这里用饭。”
黄芩赶紧挣脱下榻,趿上鞋子,朝外叫人:“人呢?快去备饭!”
侍画、三月一直在暗里守着,刚才大爷过来,她们本想通报,大爷一个眼神,她们噤得不得动弹,浑身直冒冷汗。
直到人进去了,她们才能喘气。
她们就守在暗处,生怕大爷责怪黄芩,她们好随时进去帮忙,等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最后听见黄芩让人传饭。
下人们开始忙碌,四面点起烛火,房间一下子变得亮亮堂堂,饭菜还没上桌,江陵先回了自己院子,沐浴更衣。
他过来时,已换上干净的常服,一身清爽,半湿半干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那一处的衣料洇出湿渍。
黄芩让下人通传厨房可以上饭菜了。
江陵坐到桌边,把头发扒到身后,一会儿,那头发又跑到前面,江陵“啧”了两声,烦躁得把那缕发丝再次扒到身后,偏那头发故意和他作对,又荡到前面碍眼。
黄芩没忍住嗤笑出声,江陵看过来,男人扬起一抹笑:“姨娘替我挽发吧。”
黄芩摆了摆手:“我挽不好。”
“无碍,来吧。”
黄芩看了眼静立在一旁的巧思,思巧递上一根通体莹白的玉簪,笑着朝她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快去。
她走到他的身后,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一点点青木香混着皂角的香味,潮湿的气息中透着一点木质苦意。
男人的头发不算粗硬,拿在手里反倒有些软,滑滑的,因为他的头发还湿着,黄芩替他挽了个半束发,一半披散在肩,一半用白玉簪松松挽起。
挽好后,她多看了两眼,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成果一般,怎么就长得这样好看呢,这眉眼,这鼻子,这脸……真是极好!
黄芩回过神,发现江陵正似笑非笑看着他,她若无其事地转过脸。
菜已上桌,先是冷盘虾蜡、冻三鲜、卤鸭信,接着是荤素菜,炭烤羊羔,油煎鹿脯、清蒸扇贝、酒酿酱蟹、鲜豆腐、清抄小菜,脆拌碧笋,最后上了汤和甜品。
各色美味珍馐,尤其那甜品做得出色,糯香醇正,看着就想尝一口。
“这么多!两个人也吃不完呐。”黄芩心想,必是厨房因为江陵,才做了这么多。
江陵看了看:“不打紧,在旁边支上一桌,分些给她们,让她们自在吃。”
黄芩觉着好,下人们也高兴,赶紧在旁边支上一桌,房里立时热闹起来,又上了酒,下人们那一桌喝酒猜拳好不欢喜。
“你也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江陵对思巧说道。
思巧欢欢喜喜去了那一桌,这边剩下黄芩和江陵两人,黄芩觉得江陵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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