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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刚蒙蒙亮,裴寂练完武,回屋简单沐浴后,穿戴整齐,来到膳厅。
张伯早早候着,见太子殿下来了,这才传下人上早膳。裴寂坐上桌时,早膳都上齐了,热气腾腾,下人纷纷退下,张伯也默不作声跟着往外走。
“张伯这是作何?”裴寂出声道。
张伯站住脚,头低垂着:“老奴自知有罪,就不留在殿下面前碍着殿下眼了。”
裴寂敛眉道:“哦?说说看,你何罪之有?”
张伯头埋得更低了:“老奴昨日不该自作主张,与殿下说那番话。也不该因为自己喜欢侧君,就替他说话。更不该对殿下的内宅之事指指点点,逾越本职。”
“喜欢侧君?”裴寂抓住了一个重点,面无表情道,“他才入府几日,张伯就用上喜欢二字。本王记得去年南安侯的世子来府中小住两三月,你都不曾替他说过半句话。”
张伯心里默默探了口气。这南安侯世子虽说也生得人中俊杰,清风朗月,才华横溢,又对太子殿下热切至极,但!但!他对太子殿下的好是带有目的性的啊!不就是想嫁给殿下做太子妃嘛!
那双眼睛一瞧就贼精明,鬼心思多得很!又是假装跌倒想惹殿下心疼,又是香肩半露想撩拨殿下,又总深夜约殿下相见小酌,属实心术不正!
不像别院那位,弱柳之姿、病恹之身,却能替殿下挡剑,光是站在那儿不动,都惹人怜惜,绝色姿容却丝毫不加以利用,不争也不抢,不哭也不闹,一心只念着殿下好。
这二者,有可比信吗?!
张伯略站直身子,正色道:“殿下,老奴以为,老奴说再多,殿下若是不认同,都是妄谈,不若由殿下自行发现侧君的好。”
裴寂轻“呵”一声,搁下碗筷:“张伯,本王看你真是年纪大了,鬼迷了心窍。”
张伯:“……”
“今日本王启程前往北齐,大约三四日后回。你从府里挑个伶俐的下人,送去别院盯着,有什么事等本王回来汇报。”
“是,殿下。”
张伯心里默默笑了。嘴上说不喜欢,不照样还是挺关心。
……
宋北遥是被一道惊呼声吵醒的。
“天呐!侧君!这,这……”惊呼声并不大,只不过宋北遥睡眠浅,很快就醒了。
屋门大开着,站在门口的小厮张大嘴,一脸惊恐、匪夷所思、又像是发现惊天大秘密的模样,眼神在床上两人之间来回横跳。
宋北遥捏了捏鼻梁,心知是被人误会了,无奈道:“你先将门关上。”
身旁的凌风睡成死猪,全然不知发生何事,手和脚都伸出被褥外,大咧咧搁在宋北遥那床被褥上,看起来两人就像是抱在一起,也难怪会被人误会。
那小厮瞧着年纪长些,很快镇定下来,将门关上,小声嗫嚅道:“侧君您放心,小的保证不告诉太子殿下。”
宋北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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