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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脉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只是收回手腕后张军医轻声提醒司若一句:“司公子可是有咳疾?要注意不要过于劳累。”
司若一怔,他离开乌川后,咳疾已经许久没有发作了:“是有,多谢张军医。”
沈灼怀与温楚志号脉后,均得出他们身上余毒所剩不多,可以自己排解的答案。但张军医离开前还是说了一句:“虽说余毒无几,但吸过瘴气的外来人可能会出现夜里多梦的情况。”他顿了顿,没有明说是什么梦,只是暗示道,“若是觉得困扰,可以来我这拿一副安眠的药。”
……
休整生息用了半天,半天后,怎么也得开始忙案子了。
苗泰威作为如今南川府衙中管事的人,跟在他们身边为他们提供需要的所有东西,因此很快,司若几人便拿到了关于这个邪门灭门案的所有卷宗。
但官府加刑部三次调查,历经一年时间,卷宗却出人意料的,只有不过小指盖薄厚的两卷。
连一向不动声色的沈灼怀都有些惊讶:“就只有这些吗?”
苗泰威叹了口气,苦笑道:“沈世子,是只有这些。”他也解释道,“先前州府调查时便没查出什么东西,还接二连三的出了事,后面朝中派下刑部李大人,李大人干脆推翻了州府的所有预设,方才……搜寻到这么多证据,留下这些卷宗。”
苗泰威说得好听,给足了刑部的面子,但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大概也能猜出是原本州府没有查出真凶,大概出了什么差错,叫刑部介入时不满,因此刑部“推翻预设”,即让人一切重来,却只调查出如此存在,又灰溜溜离开,给他们留下一地烂摊子。
沈灼怀叹了口气,将那薄薄卷宗“啪”地丢到台面:“这是叫我们从头查起一桩悬案啊!”
但也没办法,留下的就这么多。
司若、沈灼怀与温楚志三人齐聚在沈灼怀的房间,面前是那肉眼可见没有什么线索存在的案件卷宗。
“唉。”温楚志拿起卷宗,草草翻完后叹了口气,“里头就是说的知州失踪,然后他正妻与侧室挨个儿失踪的事嘛,除了这个之外什么也没有。说好的我们只要接着调查呢?果然刑部没几个好东西,我那几个表兄也没几个好东西!”
司若倒是没说什么,翻开卷宗,细细看去,神色之中带了一些若有所思。
“我倒是觉得,刑部还是留下了一些线索的。”司若说。
沈灼怀看向他。
司若避开沈灼怀目光,指尖在干涸的墨迹上划过:“比如时间。”
“知州失踪被发现的第一日,是去年的六月十七日,但十七日并非当月休沐的日子,府衙中的官员未见知州点卯,派人去他家中询问,方知知州十六日便因故出门,后并未归家。因此可以大胆推测,知州真正的失踪时间,应该是六月十六日,而非记录下的十七。至于为何知州两日未归知州家人也并不紧张,需要更多信息才可以确定答案。”
“而知州府上收到其残肢为六月二十五日,同日,知州正妻失踪。其中间隔九日。残肢出现后知州府上家人告知官府不必继续追查,并一口咬定知州已身死,怕鬼魂作祟,想为知州举办葬礼,这一点很可疑。若是残肢为身体紧要部位,我想卷宗上会有记录,但上面只写‘残肢’,应当并非致命肢节,为何其家人一口咬定他已身亡?这是疑点之二。”
“六月三十日,五日之后,正妻肢体出现于知州府中,同时知州侧室失踪,官府再度介入,但仍找不到肢体来源,知州家人例行为正妻举办葬礼。而后似乎凶手并未再犯案,知州家人也再未收到肢体,但仍旧照侧室身亡,为其行丧。侧室分明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何也要认定她死了?这是疑点之三。”
司若许久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一大段话,说完都有些口干舌燥,抄起沈灼怀屋中的水壶就给自己倒茶水喝。
沈灼怀与温楚志听完司若的话,脸上流露出不同的了然神情。
温楚志摸着下巴:“你说这两个疑点,的确存在,哎不过……怎么就第二个第三个了呢?第一个疑点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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