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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在熟悉的漆黑中醒来,空气里面充斥着霉味和恶臭,那股味道就像腐烂的鱼和没有处理的大肠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非常浓郁的沼气味道,排除掉自己此时正身躺化粪池旁边的话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生活在这个空间的人一定非常不修边幅。
“醒了就快点爬起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前是一双包浆布鞋,陈墨从冰冷地板上坐了起来顺便一脚把布鞋踢开。
他看向正坐在官帽椅上翘二郎腿拿破烂蒲扇扇风的老人问道:“素心?”
素心用蒲扇敲了下陈墨脑袋说道:“忒得没礼貌,叫大师。”
“素心大师。”
素心颔首点头道:“嗯。师兄和你说了什么?”
“前辈说你生活过得邋遢,像个乞丐。”
素心狐疑的看了陈墨一眼道:“师兄真这么说了?”
“反正是这个意思,你说前辈是你师兄?”
“贫道知道你想问什么,我6岁进道观,那时候师兄就三百岁了,按道理说他是我师祖,但他就是喜欢听我叫他一声师兄,久而久之就叫习惯。”
那么问题又来了,玄道子说他死太久了,素心6岁进道观,那么素心现在多少岁?起码200往上了吧?
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不符合热学定律,他懒得想这么多,干脆拍拍屁股灰尘站起身,走到桌前用那个同样已经包浆的茶壶往缺口茶杯里面斟满茶水,单膝跪地在素心跟前,茶杯举过头顶。
素心眼球向下看了一眼陈墨,也没有说什么话,放下二郎腿正身端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就算是拜师了,仪式简单至极,二人也是心照不宣,素心喝完茶之后用蒲扇轻拍两下陈墨的左右肩膀,动作是西方册封骑士的动作,不过素心那副尊荣实在算不上是什么领主或贵族,倒像一个东施效颦的假洋鬼子。
素心满脸得意道:“这是为师跟一个葡萄牙人学的,早想这么做做了。”
“那我需不要宣誓啊?”
“宣个屁,心里记住就行,心里也要记住你和师兄说的那些话。”
陈墨缄默半晌,坚决的说道:“弟子牢记于心。”
“那就好,你把黄金瞳点亮给我看看,集中注意力就行。”
陈墨像素心说的那样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黄金瞳闪烁。
而且陈墨发现了一个问题,只要他不刻意的去想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他就不会看到过去的场景,行动加快也是同理。
“倒是不错,亮度似乎比师兄当时都要亮一些。”素心从屁股下面掏出一面铜镜对准陈墨。
陈墨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倒影,光滑的镜面上印出了一张年轻俊秀的面孔,以及那双闪耀得像是超新星一般的摄人心魄的黄金瞳,他的瞳孔也变成竖条状,像暗夜的猫,像狩猎的蛇,像腾飞的龙。
“有何感想?”素心问道。
“漂亮、威严,像是君主的凝视。”
“哈,没想到不光你名字里面有墨,肚子里面也有点墨。”素心放下铜镜,重新伸手到屁股下面,摸出两本书。
陈墨有些无语,但他必须接受他的便宜师傅是个邋遢鬼这个事实。
素心把书丢到桌子上面说道:“你现在魂魄稍微,多学着书上的动作去练,巩固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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