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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之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如坠冰窖一般冷彻心扉。。
不是因为这大逆不道的事被人发现并揭露。
而是,而是她,她竟一直都知道?
汤药都是江行之亲手喂的女帝。
那汤药在经他手的时候加了料,女帝的身体才会败的那么快,才会病的那么厉害。
女帝,一早就知道?
江行之垂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无法抑制的在抖。
他眼底浮现出了每次女帝微微笑着张口,一口一口喝着他喂的汤药的画面。
女帝,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半点的痕迹。
从未!
但凡,但凡她……
喜公公继续说:“那日陛下传信给奴,让奴在西山猎场的后山脚下等她,说在天黑之前,她若能出现,以后就带着奴去大漠看日落,去西北吃米粉,去江南吃醉虾。”
“陛下还说,若是没等到她,日后见了你,帮她问问,你喜欢阿芜吗?”
喜公公话落,也不理会江行之的答案,挪着膝盖,跪着爬到那铁箱子面前。
他将箱子里的面具,一件件地,重新按次序摆放好。
“陛下幼时看了本关于江湖的小说,就一直向往江湖,向往日后执剑走天下,她说她想把江山走一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但是陛下又说,帝王只有死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她的天下,她怕是没有看到的那一日。”
“这些面具,是陛下因朝事扰心的时候,为了修身养性,亲自动手做的。”
“陛下说,江湖上有个门派,里面的人都戴着面具,只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才会任由对方将自己的面具摘下,从此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他将面具都归整好,重新把箱子合上。
这才又抬头,望向江行之。
“陛下其实知道的,她说你比她更像一个合格的帝王。”
他扬唇,讥讽地望着江行之:“帝王无情无爱,可陛下有情有爱,这后宫美男无数,陛下心里眼里,却只你一个,你大约不知道,陛下唯一留宿过的地方,只你那里。”
“陛下让奴代她问你是否喜欢阿芜,可是,陛下知道,奴也知道,你不喜欢。你不喜欢阿芜,你也不喜欢陛下,你只喜欢你自己。”
喜公公笑了几声,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
他擦了泪,梗着脖子盯着江行之:“陛下这一生孤苦伶仃,无一人对她真心相待,但她有奴这样的忠仆,奴不会与你一般忘恩负义苟且偷生,奴生是陛下的人,死也是陛下的鬼。”
他说完,突地起身,朝一旁的柱子撞去,鲜血四溅!
……
江行之突地从摇椅上一坐而起。
脸色苍白无血色,满脸都是汗意的他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太阳穴以及胸口还有手腕上贴着的那些神经感应器因为他这动作而把一旁相连的机器扯绊在地上,发出一声声脆响。
下一刻,他适应了这房间里的光线,也看到了这熟悉的房间,看到一脸惊愕盯着他的李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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