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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被推了一把的刘元倒是没有在意自己,只是忍不住嘀咕道:“这酸菜是你栽赃……”
刘氏对这多事的大理寺丞早不耐烦了,是以闻言当即冷笑了一声,道:“便是我自己藏了自己的酸菜,哪条律法能说我偷了?”
一句话堵得刘元哑口无言:这市井泼妇无赖的很,还当真不能拿她怎么样!
眼见刘元不说话了,刘氏正高兴着,那厢低头看“鸡蛋炒面”的林斐却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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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身份?”他看向刘氏,问道,“可有封号、品阶在身?”
声音依然如泉流石卵般动听,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对着这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刘氏本能的摇了摇头:“没有。”
她一个开食肆的有个鬼的封号和品阶!
“他名刘元,”林斐指了指被人扶起来的刘元,说道,“乃我大理寺寺丞,七品官阶在身。我方才亲耳听到你称他为贱民……”
刘元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林斐跪了下来,道:“大人,下官饱读诗书十余载,好不容易高中入仕,却被这妇人辱为贱民,求大人做主!”
温明棠看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大荣虽说也算民风开化,可到底也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以下犯上受杖责这一条是写进律法里的。
刘元有官阶在身,是无可厚非的“士族官吏”,属于“士”。而刘氏是个平民,平民辱骂士族,已是以下犯上。更麻烦的是刘氏方才口不择言的一句“贱东西”,将士族的刘元骂做“贱民”,贱民是指流放或者充军亦或充妓的犯人,比平民地位更低一等。
将一个“士”辱为“贱民”,决计是莫大的羞辱!有些心气高的清流士族甚至还为此闹出个撞柱自尽的事来。
不发难只是不计较,并不代表不能发难。
眼下,林斐这个做上峰的显然是要为下属出头了。
朝刘元点了点头,林斐解下腰间的腰牌,将腰牌扔向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几个兵马司衙门的小吏:“巡街的来!把这以下犯上的妇人拉出去打上二十棍,以儆效尤!”
一席话听的刘氏目瞪口呆,待巡街小吏上前拉她时,两眼一翻正想装晕。
林斐却在刘氏彻底“晕倒”前开口道:“若是晕了,泼醒了再打!”
一席话说的刘氏的“晕厥”不药而愈,连忙大声求饶。
外头看热闹的百姓嘈杂声一下子小了不少,看向出声的林斐,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敢置信。
倒不是说这位大人错了!只是这般神仙皮囊,一脸“善面”模样的人,光看皮囊,怕是任谁都会觉得面前这人是个好说话的谦谦君子。可他却……
巡街小吏往求饶的刘氏嘴里塞了布团,拉到了食肆门前,提起棍棒正要动手。
一声“且慢”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出声的林斐:莫不是这神仙君子终究还是心软了?
正这般想着,却听林斐出声道。
“行刑时不可怠慢!本官棍棍都要听到声音!”
一席话听的众人目瞪口呆。
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一刻之后,有人惊呼了出来:“‘神仙面、修罗心’,这是那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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