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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埋怨他吃相不雅,便又见温虎臣横箸如戟,一劲的往自己碗里“划拨军粮”,俨然“气吞万里如虎”之概。
惊讶间再打眼一扫,所幸冯士骏和郑凯舟这甥舅两人还算沉得住气,可他们碗里的“军需储备”怎么也涨得这么快?敢情这便是传说中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看梁玉清,毕竟人家是堂堂大厨的姿态,灵动双眸亮得好似暗夜中的灯火,每次下箸必定指向盘中成色最佳之处,分明兵贵精而不贵多,深谙擒贼先擒王的要诀。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又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更所谓——且慢所谓,若是再不开动,恐怕连地主家都没余粮了,为了隐忍已久的胃国公大人,淑女风范什么的便暂时让它见鬼去吧~
如此一番竞锋鏖战,真好比滚汤泼雪,恰又似风卷残云,杀得是天愁地惨、日月无光。
直至杯盘见底、酒肴皆净,众人才各持斩获、鸣金收兵,相视之间会心一笑。
皇甫鹰扬餍足的擦擦嘴角,瞄着邢稚莺道:“毛丫头不错嘛,头一次上阵便这么驾轻就熟,真要吃皇粮,至少不会饿着。”
邢稚莺粉面娇红,难为情的道:“我也是入乡随俗,总之还是比不上大哥。”
众人闻言各自莞尔,只听皇甫鹰扬打个哈哈道:“那还用说,本巨侠这只金瓜勺,当初可是赫赫有名,恐怕只有老郑的混天叉才能匹敌。”
郑凯舟淡淡一笑,拱拱手道:“这一项皇甫兄足堪称王,郑某不敢比肩。”
皇甫鹰扬不以为然的道:“别妄自菲薄嘛,这些年我的手段都荒疏了,你却添了一位好帮手,这‘王位’岂不是非你莫属?”
郑凯舟摇头轻叹道:“若是老郭仍在,咱们两人还有什么好争的,唉……”
皇甫鹰扬为之一滞,讷讷间只听温虎臣强笑道:“今天过节,咱们不说丧气话,两位姑娘可都吃好了么?”
梁玉清嘻笑着点了点头,邢稚莺却心中一动,眨眨眼道:“温将军如此款待,晚辈衷心感激,只是令媛错过了这场家宴,实在有些可惜。”
温虎臣沉吟着道:“这孩子今天的确磨蹭了些,不过咱们营盘里的规矩便是这样,她不来也没办法,还请邢姑娘宽赦她这轻慢无礼之过。”
邢稚莺连忙道声不敢,皇甫鹰扬微微一笑,顺势接过话头道:“丽华妹子不是早习惯了吗,我这左右开弓的绝技还是跟她学的呢,用得着故作矜持么?”
温虎臣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女儿大了,管不了喽。”
梁玉清眼珠一转,神秘兮兮的道:“其实我知道表姐为什么来得这么晚,皇甫将军想不想听?”
皇甫鹰扬心中一动,凑趣的道:“愿闻其详。”
梁玉清刚要开口,转念间却又抿嘴轻笑道:“还是不说了,待会儿等表姐来了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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