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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儿说得客气,四人也就顺坡下驴,表达着感激与称赞。白涯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对大神官提出了一个问题。
“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白砂的,和一个叫君乱酒的?”
“这……”楚天壑略加思索,“有些人来到这里,或遗忘或舍弃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单凭名字就能找到的,甚至有些人连自己过往的身份也抛下了。不如你说得再详细些?”
君傲颜也反应过来。于是两人将他们要找的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尤其是白砂那支钢铁的手臂。可等他们说完以后,楚天壑只是摇摇头,告诉他们这里既没有以兵器作为手臂的人,也没有四肢健全的军人。至于两位的身份,他们只是解释说,这两位,是与他们失散的人,更详细的就没说过了。
楚天壑答应他们,若有新的消息,一定转告。虽说或许只是客套,不过这态度可比其他所谓神明有礼得多。一时间一派和乐融融,宾主尽欢。就在此时,房门又一次被叩响。
“进。”
“……啊,您在接待客人,是我莽撞打扰了。在下先走一步,且等您忙完,我再——”
“你站住!”
白涯早在那圆滑声线响起前便认出来人,此时霍然起身,对着门口正要缩头的妖怪冷冷道。晏?倒是果真不愧他蛇妖的身份,滑不留手能屈能伸,见回避无门,也毫不尴尬地冲着白涯一笑,阴冷的蛇眼扫过对他怒目相向的几人:
“想不到嘛,你们都还活着,厉害厉害,在下佩服。”
怎么听都刺耳。
楚天壑察觉到了双方间的火药味,及时地开口:“几位认识?不如一同入席,有什么话就坐下来,慢慢说道说道。”
“别了,聊不到一块。您看这几位的眼神,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你这宴席菜品够丰盛了,我可不想做个加餐。”
晏?嘴上谈笑着,表情显然不是多愉快。他果断在白涯动怒前啪地关上了门,就这么溜之大吉了。
白涯正要追,楚天壑长身而起,在他肩上重重一按,显然是不允。从那蛇妖的话里,白涯自然能听出他算神庙的熟人,只当这大神官要发难。他正在权衡翻脸,楚天壑自己先坐了下来,语调依然平静无波。
“先吃饭,你们慢慢说与我听。”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既然撞见,他们也不怕晏?一下就跑了。白涯憋着气顺了又顺,硬邦邦地坐回原处,旁边祈焕也向大神官解释:
“我这兄弟脾气爆,不过呢,也不怪他,对您方才的客人,我们可都有些意见。没当场打起来,实在是承蒙款待,看在您面子上,暂且休战罢了。”
祈焕是息事宁人的打趣口吻,楚天壑也不在意,接了他的话应下来:“这面子给得足,我记下了。只是晏?在此驻守多年,算是可靠之人。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要说是误会,实在是勉强了。”祈焕真情实意地苦笑了一下,“早先与他刚碰面,咱们也是客客气气。他倒好,直接给我们往沟里带,丢到他一朋友那儿,那位差点弄死我们,还抢了我们贵重的东西……”
“贵重的东西?”
“呃,是些值钱的物件。总之啊,多亏了这家伙,害得我们吃尽苦头,险些没命。这不是,冤家路窄,您说我们与他碰了面,能不打起来么?”
“竟有此事。”楚天壑摸了摸下巴,微皱起眉。看样子,他对这些事也颇为不满,不过鉴于真实性有待考证,还不敢发作。祈焕和君傲颜又挑挑拣拣,将事情的真相整理一番,说了个大概,大神官也悉数听进心里,时而面露担忧,时而点头附和。
席间,唯有白涯和柳声寒默不作声,静静地吃着饭,似乎在想各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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