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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一刻,参夕太师府内。
深院中,有这样一座白墙红瓦的幽静的小院,周围遍地都是梅花树。
院中二层小楼上的姑娘正窝着桌案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画上的梅花。
玉手托腮,双颊蔓延着微微桃红色,喃喃自语画旁的诗句。
“小姐!该吃药了!”随着楼下侍女的呼唤声没有回应,又有脚步声踏上阶梯。
“哎呀!我的薇薇小姐!您怎么开着窗啊!还生着病呢!”侍女惊呼起来,而后她慌忙的关上阁楼上的窗户,收拾散落一地的画帛。
“你都画了这么多!还是不满意么?”
“嗯!都不是最好的!咳咳!咳咳!”
“我的小姐!您得保护自己的身子,不然怎么再去画啊!先下楼把药喝了吧!”
侍女收拾外桌案,将那些画帛随意卷起插入早已装满的书架格子中,扶起身着荼白底绣红叶织锦长裙的年轻女子,将雪狐白领红披风披在她身上。
“您瞧!外面又放烟花了!要不要奴婢陪您瞧一瞧啊?”
“我才不去呢!一点都没意思!”
听着窗外频频发出烟花炸裂的闷声,小口喝着汤药的年轻女子皱着眉,有些抗拒。
“银花,我可不可以少喝一点啊!”
“当然不可以了!我的小姐!这可是夫人寻了许久的药方!你喝了,病就好了啊!”
“银花!我没病啊!你瞧!我哪里病了?咳咳!咳咳!”
“小姐!你要乖乖喝药才是!不然银花又要挨罚了!”
“怎么?母亲又打你了?”年轻女子眉头一皱,她瞧侍女不说话,便要起身,道“我去同母亲说!是我不想喝药的!为何罚你!”
银花一把拉住急切的年轻女子,道“薇薇小姐别急!别急!这会夫人随老爷去赴宴了,不在府中呢!”
见年轻女子一脸愁容,那汤药眼见着又要凉了,侍女抿着嘴笑道“小姐您乖乖吃药!银花有个消息要告诉您!”
见她不为所动,银花继续道“是关于汪家的!”
“当真?”年轻姑娘立刻变了个人似的,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她的眼中闪着烟花般的光泽。
临近免除王城内通商的杂税的最后几日,进王城的队伍不见减少反而愈来愈多。似乎好些都是西南山区和沿海的商贩。可这里进城的查验甚至比邬度城的还要严格。
有了上次进关的经验,江晚溶靠在枫树林边思虑了下,便转身而去,没有立刻进城。
两日后,天还未亮。只见一个头戴幂篱,身着藏蓝粗布的姑娘,身后背着行囊,灰头土脸的,长长的头发只是简单的用发带束紧。
毫不起眼的造型很容易将这个矮个姑娘忽略掉,恐怕最有存在感的就是她胸前挂着一只死了的赤色狐狸,手里的竹筐里中是两只吃草的野兔子。
连那查验登记的官兵都有点想笑的道“从哪儿山间来的野丫头,提着野兔和死狐狸就来王城做生意了!哎!”
可能这一个月,王城的守卫们瞧到了各式各样的货物。大到贵重物品,家居摆设,金银首饰,小到山里的笋干菌菇,沿海边的咸鱼干,贝壳。
连小猫小狗拿进王城想卖个好价钱的人都有。何况这个?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其中一城门官兵摆摆手,做了登记,查看了下确实没带武器便不耐烦的示意那个姑娘赶紧进去,别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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