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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萨看懂了。
程殊对她说:
“bunny。(小兔子)”
-
后来洛萨是怎么被一个金毛男叫去二楼的,她不记得了。
当时她耳朵通红,脑袋一片空白。
地上多到叠成小山的比索早就被那姑娘帮忙捡起来收着了,洛萨不小气,她上楼之前对那女孩说了七三分。
上边的空间狭窄很多,过道不是传统意义的走廊,不同肤色的旅客手里端着鸡尾酒躺坐着,边玩手机边看下边的男男女女。
越到角落气氛越严肃,脸上纹了交叉骨头或西语刺青的男人分坐在其他地方,不约而同停下了打牌的动作,眼神盯着往里边走去的洛萨。
“吁吁——”
一个像是小领头的人吹出了流氓哨,他还准备站起来贴心地接过洛萨手里的酒水,却被旁边的金毛男及时阻止。
他推开那人,靠近的时候说了些听不清的话,让小领头有点遗憾又没办法地坐了回去。
到最里边的半包间时,气氛直接变得压迫起来。
程殊黑衬衫解到第二颗扣子,一只手臂搭在软皮靠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露出一小截西装袜,眼皮子半搭着看对面的两个男人。
洛萨眨了眨眼,她能看出程殊不是坐庄的那个,他只是很低调地坐在桌子一角。但程殊没收敛气场,看起来是来给他左边的男人撑场子的。
拉美地区的英文普及率并不高,当地很多人只会说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这一场交易谈判用的却是英语,涉及到了生意机密,洛萨没敢仔细听。
沙发和酒桌都很矮,洛萨跪坐在软毛毯上,握着提桶的手指微紧,刻意忽略心中的紧张和悸动,对程殊说:“先生,需要龙舌兰还是普通科罗娜?”
旁边的男人们顿住了,坐左边的那人上下打量洛萨,问:“塞巴斯蒂安,你叫来的?”
程殊下巴轻点,以行动回复:“给他们上两瓶科罗娜啤酒。西蒙,放松点。”
那个叫西蒙的男人眯了眯眼,横亘在他眉间的肉色刀疤显得极凶狠。他接过冰啤酒,对着程殊说:“让她走。”
程殊没听,他拽起洛萨让她坐在自己两腿之间,长臂搂着,下巴搭在她窄肩上,拒绝:“听不懂英语的普通女人而已,我对这个女人的姿色有点兴趣。你谈你的,别管我。”
西蒙啧了声,没对兄弟多说什么,但也带了分斥责的语气:“妈的,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别因为这些误了事。小心惹魔徒生气!”
洛萨感受到身后的热源,第一次有这种场面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办。
西蒙和对面那个男人带有美洲口音的对话不断涌入她耳朵里,蒂华纳是个充满矛盾的城市,这里阳光热辣也危险黑暗。她听说过蒂华纳的灰色地带,但这么明目张胆的交易是她人生里第一次见。
“你兄弟伙们现在能给多少货?”
“看情况,贡萨洛集团的报价也不低。”
“去他妈的,这群畜牲野心挺大,开始接触我们的老供货家了。这二代市场以前一直由我们垄断,你这批货给我,不论他们开价多少我都能压上。”
角落里,程殊抬起在洛萨肩膀留下浅浅咬痕的头,两人距离很近,她甚至能听见他不知为何的突然磨后牙根的声音。
暗色灯光照不清两人面孔,程殊指着桌上的一杯鸡尾酒,示意洛萨说:“试试。”
那是一杯澄黄色的液体,上边笼着白烟,还搭了一块蜂巢蜜。
她听话地拿过来,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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