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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待的这片区域也同样未曾幸免,爆发的焰浪裹挟着狂风直冲云霄,将地面上的房屋与行人尽数吞没,随后冲天而起。
悬浮车艰难地保持了平衡,这辆坚固的大型运载车实际上是拆除了大部分武器的军用版本,拥有民用版本完全无法比拟的性能
这份可靠帮助他们飞上了高空,但其他的悬浮车可没这么好运。原本在城市上方规定好的空路中来回的各种悬浮车因这恐怖的爆炸而被波及到了,一辆又一辆车在风中互相碰撞,在滚滚升起的漆黑浓烟中变成闪烁的光点。
与此同时,地面也开始塌陷,高楼大厦的根基在顷刻间被摧毁,或宏伟或精致的建筑就这样被彻底毁灭,连带着其中生命一起湮灭。巨大的裂纹在这以后似慢时快的出现,将砖石、瓦砾、尸体与幸存者们一视同仁地吞没其中
古兹曼听见索尔·塔维茨的骨头正在发出闷响。
他没有转头去观察伸冤人此时的表情,只是继续用那属于第八军团的柔声细语开口说话。
“你们会出动吗?”
“当然。”索尔·塔维茨异常平静地说。“这种程度灾难会在第一时间被鹰之翼侦测到,我们会全部出动。”
“以什么方式?”
“残存的传送信标,炮艇,运载机,跳伞。”
“我建议你现在就发布命令,让他们再等一等。”古兹曼缓慢地说。“至少要等到——啊,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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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下,无数藤蔓冲天而起。每一根都粗壮无比,仿佛远古时代的某种巨型野兽,其中两根恰好就擦着悬浮车的侧面呼啸而过。车内众人全都清晰无比地听见了它伸直身体时所发出的那种沉闷、强壮且富有生命力的嘎吱声。
这声音听来仿佛一种叹息,其内蕴含着无尽的快乐与喜悦,如一个等待已久,终于脱困的囚犯。
它们开始舞动,带来更多的毁灭,犹如舞蹈的神只,要以此来毁灭世界。
索尔·塔维茨闭上双眼,呼出了一口浊气,从腰间拿出一块数据板,开始联系鹰之翼。
古兹曼不知道他会发布怎样的命令,但现在的索尔·塔维茨已经不是他能靠语言去说服的存在了。那些藤蔓的出现让某种心照不宣的规则被改变了,他与伸冤人都能察觉到此事,而他们对此毫无解决办法。
他们不是解决问题的人,实际上,他们甚至是这规则被改变后的受益者之一:现实正在被扭曲,于是他们的力量得到了增强。
但代价是什么呢?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忽然笑了笑。
——有件事很有趣,在当上医官以前,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曾是第八军团内最负盛名的剑客,而里希特纳尔则是他的学徒。
——
福格瑞姆与卡里尔一起,肩并着肩,看着他们眼前的这颗星球逐渐被一种病态的深绿色所吞没。
他们一言不发。
直到很久以后,直到那颗星球的轨道空间站的武器阵列开始预热,福格瑞姆才终于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犹如一座复活的石像。
“。为什么会这样?”他空洞地问。不像是在提问,反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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