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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找到门路了?”熊天乐拿着台球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了一秒钟,他呵呵一笑,“算了吧,老头子,你这样也就在学校里教教书,到了外面谁搭理你。”
熊启林有些尴尬。
见儿子不相信,他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你快跟我回去,人家明天要见你。”说罢,他不由分说,拽着熊天乐的胳膊就往外走。
周围的小伙子们起了哄。
熊启林怒骂道:“你们笑什么笑,一群流里流气的东西,天天不学好就在这里瞎混。”
一些人身上还雕龙画凤,但奇怪的是,平时脾气一点就着的他们居然默默地低下了头,羞愧地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这老头谁啊?”
“天乐他爸,县一中的熊老师,读书那阵,他管我们管的可凶了。”
“哦,难怪你们还挺怕他的,嗨不就一小老头么。”
“你没上过高中你不懂,不说这个了,咱们接着玩吧……”
台球厅门外的花坛,父子俩在那里坐了下来。
“说了让你不要管我非要管,你有那个本事管么?”熊天乐气哼哼地抱着胳膊,一只脚大力地踹了一下父亲就停在旁边的老自行车。
熊启林拧了拧眉头,随后慈祥地笑了起来,“儿子,你知道我这回找的谁吗?是咱县城最有钱的老板,我以前的学生!”
跟陆文胜联系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想起来求他办儿子这事,还是在别人的点拨下,他才难为情地找上了门。
“你学生多了,可他们出了校门,别说那些没本事的,就是那些读了大学的,又有几个回来看你的,谁会管你的事嘛!”熊天乐替父亲打抱不平。
这么多年来,一届又一届的毕业生里面,还记挂着他这位恩师的学生,可以说寥寥无几。
“人都是自私的,只管自己,我这几年算是看得透透的。”熊天乐说着丧气话,对自己的未来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不是这样的儿子,以前只是爸爸淡泊名利,从来不求那些有出息的学生帮忙,现在爸爸为了你,豁出这张老脸了。”熊启林拍了拍自己苍老的脸颊,无奈地笑了笑。
熊天乐见父亲这个样子,心里一酸,不禁扭过身子来,淡淡地问道:“你说找的咱们县城最有钱的老板,是谁啊?”
他没有在商圈里混,自然对陆文胜的大名一无所知。
熊启林想了想,耐心地说道:“是过去一个常来咱家里吃饭的穷学生。”
“呵呵,咱家啥时候没有上家里吃饭的穷学生,这么多人,我知道是哪一个?”熊天乐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家也不宽裕,可就是像慈善机构似的,总向那些乡下孩子奉献温情,管吃管喝。
熊启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陆文胜,眯眼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儿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一个哥哥来咱家里吃饭,然后对门那小子欺负他,你上去就把邻居小子打破头的事吗?”
熊天乐懵懵懂懂地晃了一会儿神。
“哦,是那个怂包啊。”他想了起来,嘴角却露出一丝轻蔑和惊讶,“不是,他那么窝囊的人,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咱们县城最有钱的老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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