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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可以啊福,这回你给你姐夫弄来了车架厂的订单,立下了大功劳,来这杯酒我替你姐夫敬你。”
周末的饭桌上,许海兰举起红酒杯朝许海福伸了过去。
陆文胜没在家,在仓库那边忙着往车架厂出货。
许海福轻笑了一下。
“姐,我说过,我之前在南方都干到了大老板,你们就是不相信我。”他拿着酒杯跟姐姐轻轻地碰了一下,不屑道,“区区一个车架厂算什么,你等着瞧,矿机厂很快也要过来订货的。”
“不是吧,矿机厂你还真谈下来了?”
许海兰有些吃惊。
之前,许海福死咬着矿机厂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不放的情形她也是知道的。
那时候,她跟陆文胜看法一致。
许海福没那个能耐。
这下突然就硬生生的打脸了。
她掩饰着自己的羞愧,好奇地问道:“福啊,你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说动矿机厂的那些大爷的。”
许海福强装傲气地仰起头,扭了扭脖子,像个江湖人似的冷哼道:“切,那些垃圾玩意也需要我说动?你弟弟我的个人魅力在这,时间久了,他们就被打动了呗。”
这逼装的。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上次他去到矿机厂。
没想到万分巧合的是,那发票的接收人竟是他一直苦苦想见的矿机厂采购部领导季江河。
就那么轻易地,就跨进了季江河的办公室。
“早说啊,原来你是在帮陆文胜做事,他的东西我们信得过。这样吧,我们先讨论一下,把合同拟出来,过几天我上报给上层领导……”
季江河早从下属那听说过这个死缠难打的年轻人,但现在见到他,却是多了几分好感和信任,看见他那头讨厌的卷毛也不觉得可恶了。
听完季江河的话。
当时,许海福就傻了。
这矿机厂的领导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顺利的他都有点儿毛骨悚然了。
刚刚来的路上,他想的那些求爷爷告奶奶的话,全都毫无用武之地了,一时间,还有点儿可惜的感觉。
回来的路上。
他才想到,哦,那个想要娶回家的漂亮姑娘,这下有希望了哎。
“姐,我想跟你说件事。”
“还跟我客气啥,你说呗……”许海兰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骄傲,不知不觉多喝了两口酒,脸色变得红扑扑的了。
“我想跟家里那个婆娘离婚!”
扑!
许海兰含在嘴里的一口酒猛地被喷了出去,狼狈地慌忙找纸巾擦脸,以至于脸上的妆容都被擦花了。
“你说什么?”
“我的老天爷啊,你真是不得了了呀,是不是这单子拉来了,把你的脑子也冲昏了?这普天之下,哪有离婚的?”许海兰硬生生地说道。
在一九九零年,离婚还是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令人讨伐的严重程度,堪比杀人放火。
“你离什么离啊,离了那凤丹杂活啊,万一她要上吊自杀可咋办,还有你们两个孩子,给谁?”许海兰严肃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语重心长。
“孩子跟她过呗,咋地,说实话,在我们那个家,有我没我都一样,她还不是一样能活的好好的。”许海福翻了个白眼。
为了外面的那个小女人,孩子自然是不能要的。
拖油瓶只会让别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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