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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锦宁结束了上午的治疗,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就拿出了纸和笔,打算继续画医院的结构图。
她并不是建筑专业,绘画这项技能她有,但仅限于画一些简单的东西和素描速写之类的,设计图纸太专业了,她是没这个金刚钻的。
图纸是她从系统商城里买的,但直接买下来的图纸,纸质一看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她不好拿出来,只能全部誊抄下来,再交给匠人进行建造。
下午,她还要面试几个大夫。
说起这事儿,她就是一脑袋黑线。
人事这个工作果然不是谁都能干的。
她这几日见了不少大夫,头一次体会到了人事的苦逼。
这些面试者不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就是太过自信,上来就嫌弃五两银子的月奉太低,想让她翻倍。
要么就是自视甚高,还没被录取呢,就先想着挑医馆的毛病,觉得这家医馆处处都配不上他……
整整七天,她才只挑到了一个合适的对象。
但这人的背景有点问题——其父亲也是大夫,但因为涉及到利用这个身份侵犯女子而被下了大狱,并且被永久剥夺了行医的资格。
阮锦宁暂时将人留了下来,打算先试用三个月再决定要不要录取。
叹气。
想要招到合适的人才,实在是太难了。
正感叹着,古鹿突然走了进来:“牧副统领来了。”
阮锦宁手下动作一顿,收起了图纸,淡淡道:“让他进来。”
今日的牧副统领穿着一袭便服。
宴国的服饰整体是偏向儒雅的款式,即便是武将的衣服,只要不是铠甲款式,也是宽袖、长下摆,穿在身上显得气度偏偏。
即便是牧副统领是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硬汉,这会儿也少了些许冷硬的气质,多了几分柔和。
当然,不能去看他杀气腾腾的眼睛。
只要一看那双眼睛,多儒雅的衣服都是白搭。
“牧副统领是来看病的?”
“是。”
阮锦宁低低一笑:“可是我医馆的规矩是,必须要拿到号码牌才有看病的资格。若牧副统领想看病,就去外面排队吧。”
慕容统领冷硬的脸上勾起了讥讽的笑:“哦?可据我所知,靳家并没有排队,为何王妃会为靳小公子治病?王妃的规矩,难道还看人下菜碟不成?”
“规矩是我定的,为何不能看人下菜碟?”阮锦宁一手放在桌子上,姿态放松闲适,不论牧副统领如何释放冷气,她也始终松弛:“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的解释权归定规矩的人,有何不可?”
牧副统领表情越发嘲弄:“王妃就不怕被外面那些病人听到?他们之中可是有不少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得排上好几天的队才能抢到挂号票。”
“而即便是拿到了票,也还得排上好几天才能看上病。”
“王妃放着这些人不治疗,却先治疗权贵,这和外面那些看人下菜碟的黑心商和医馆有什么区别?你对得起外面那些夸你医者仁心的病人吗?”
阮锦宁并没有被这顶大帽子压垮:“牧副统领口才不错,可惜,你的攻击点从一开始就错了。”
牧副统领哼了一声:“哪里错了?一视同仁可是你们医馆打出去的旗号,可王妃如今在做的,不是自打嘴巴的事情吗?事情是你做的,旗号也是你们自己立的,难道你还想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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