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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
靳子跃望着已经腾空的胖子,松开长刀,任凭肥大的身躯遮蔽天花板的倒吊灯,他抬臂伸掌,五指开张。
……
白色的雾气四散开来。
裹着白色手套的食指微微颤动。
视线从白茫茫变得清晰,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雾蒙蒙一片,白色玻璃罩让周围的光线扭曲变形,脑袋闷在一个不知名的头盔里,像头箍勒得发晕。
周围的冷气刺激她打了个寒战,陌生的环境没来由让她心中发紧。
这里是哪?
女孩眨眨眼,眼角酸涩。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躯体,殷红的血液还没流出多少,就成滩凝结。
女孩搀扶着上前,翻开倒地的面孔,瞪大的眼珠说不尽的惶恐。
吓得少女缩了缩腿,牙关打颤,挣扎着就像站起来。
才发现浑身无力,四肢冻得僵硬,雾蒙蒙的实验室愈显阴森。
“救命……”女孩嗫嚅着,惶惶不安地起身,围绕着身边的环境想找到出口。
溅血的墙壁,零落的器皿,断裂的管道嗤嗤地冒着冷气。
少女终于忍受不住,慌忙夺门而出。
抓住门把的瞬间,她才看见破碎的玻璃渣,像雪白的冰花在玻璃上绽放,轻轻的动静都会扯落一地的碎碴子,踩在地上喀喇地响。
循着视线向前望去,眼前是一幅森罗地狱。
地上趴着密集的躯壳,焦黑的衣物认不清身份,燃烧的烈焰啃噬着墙角,裸露的墙灰或受潮或炙烤,露出大块的黑斑。
余烬未止,倒插的刀剑林立,弹孔随处可见,干涸的血块与黑灰掺杂一起,放眼望去没有一块干净的地盘可以落脚。
昏暗的走廊灯嗞啦一响,吓得飞鸟瑟缩着身子往后退去。
走廊的尽头一眼可见,只是这漫长的修罗路,飞鸟连一步都不敢趟过去。
“快点快点。”
突然,远方的楼梯传来呼喝。
“嗒,嗒。”
两人边聊边走下来,脚步声在黑暗中分外明晰。
“谁不惜命?这可不叫临阵脱逃。我告诉你,上头那玩意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谁没两手保命本事?丢个分身射几梭子弹就是仁至义尽了。”
双枪佬换了一张面孔,语气依旧玩世不恭。双手插在兜里,用肘部碰了碰身边的人,揶揄道:“喂,新人,别这么紧张嘛,第一次带你开小灶,开心点。”
飞鸟英助看着眼前的场面,腿脚有些发软,原本以为触及世界的力量,却不曾想只是冰山一角。
一瞬间,又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十几年的生活,摸打滚爬,卑躬屈膝显得毫无意义。
“嗯?还有人活着?”
双枪佬脚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眯着眼,连嘴巴都收起碎碎念,抿得发紧。
寒气凛冽,突然的安静,只剩烈焰的焚烧依稀可闻。
隔着走廊,双方遥遥对望。
拜异鬼体质所赐,飞鸟英助的瞳瞬间竖起,青灰色的眼眸如同盯上猎物的青蛇,对方来人的面孔,在视网膜中逐渐清晰。
面罩中,是少女因为惊吓而发白的脸。
飞鸟英助的神情有些怪异:
“你是——
“琉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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