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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胸口缠的厚厚的绷带,还有三角巾吊起来的手臂,他伤的这比我可重多了。
于是随手接过他手里茶壶,开始数落他,“胳膊都断了,喝口茶还这么麻烦,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不如喝白水了。”
小花抬眼看我,很冷静的说,“你手里这个,是座有兰言呢。”
我正漫不经心冲茶,一听他说立即就被烫到了,我忍着烫用两只手护住了,把茶壶给他稳稳送回去,然后跟阿透说,“姑娘,还是给我来杯白水,谢谢。”
阿透笑一声,“怂。”
不是我怂,顾大师的座有兰言虽然存世一百多把,但大都私藏,他能倒腾得一把估计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还随身带着,想必十分喜爱,一定用惯了的,我心说怪不得地上要铺地毯,他也怕打了壶?
又想想他的身家,倒不至于,他应该纯粹就是喜欢地面踩上去软软的,我也很喜欢,恨不得躺下打个滚。
小花又继续他的茶道,“说吧,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先问他的伤势,小花抬眼看我,“你肋骨裂了两根,我断了三根,你右腿瘸了,我左胳膊折了,你有多疼,我比你更疼。”
我心说你这人没事跟我比这个干嘛,赢了又没人发奖金,嘴上还是安慰他,“没事,疼啊疼啊就习惯了,还有以后别让刘丧随便听我们壁角了好么。”
小花终于冲好一杯茶,轻轻推给我,“彼此彼此。”
靠,对面张家果真也有刘丧是吧。
我喝口茶尝了尝,上百万的茶壶冲出来的茶真烫。
“你们怎么来了?”
我是真的很好奇,人的名,树的影,他这个解雨臣的雨,不会是及时雨吧?
小花拈杯闻茶香,姿势雅而不娘,比起我方才牛饮简直地上天上,他浅浅啜饮一口,跟阿透说,“水温应该高了两度,茶味过犹不及,汤中生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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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过觉得茶味回甘,挺香的啊,资本家的舌头真是古怪刁钻。
阿透答应了,又重新烧水沏上一壶。
这次他很满意,又忙活一遍,才回答我“是瞎子,他看到熟人了。”
旅游团的人吗,是张有药的人,还是东南亚张家的人?我已经记不清夕阳样样红旅游团的人了,只记得都是些精神抖擞的退休老头老太太,一路欢声笑语,吵吵嚷嚷,都是四川方言,我听不太懂。
小花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你们太不小心了,还真是游山玩水呢,前面进了山,后面一串全是尾巴,跟九尾狐一样。是我,帮你们一一切干净了。”
他这话说的风轻云淡,瞬间我感觉自己尾巴骨一凉。
怪不得进山路上,我时常感觉闷油瓶神色不对,原来我们一直被人跟踪,对方特别小心,离得又远,我和胖子根本一点没察觉,还在那摆pose拍照。
闷油瓶可能知道小花跟在后面了,所以他一直没动作,我根本就没放心上。
“谢谢谢谢!你人真好。”
我向他真心表示感谢,“辛苦花爷了。问出什么了,都是谁的人?张家人?”
他摇摇头,“你想不到的,这个回头再说。”
我忘了,隔墙有耳,不宜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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