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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世界暗面的阴影里浮现出兽的轮廓,祂睁开眼瞳,向愚蠢的尘世,投来遥遥的轻蔑一瞥。
兽之变生·EX,被动触发。
最后幸存的从者僵硬原地,他是人类史上微不足道的一笔,因为参与了重大战役才有资格现世的士兵长,即使如此,他也自认追随着君王,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狱般的战斗。
可是今晚,在这里,短短几分钟的交战,却撕碎了他一直以来的矜持和信心。
和这个青年的战斗,让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年在君士坦丁堡用武器杀死同胞,直到双眼猩红,胃部抽搐的感觉——那种窒息的,噩梦般的体验,至今仍阴魂不散地追逐着他的灵魂。
而现在,它追上来了,它就在自己的面前狞笑!
并非回到了十几万人撕咬,吞噬的绞肉场,带给他相同恐惧的,明明……只有一个人而已。
和他一样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两只脚,被砍下头颅也会死去的人而已!
可是,为什么自己连上前一步,挥下武器的胆量都没有了?
可恶,快动起来啊,我!
看着嘴皮翕动,两股战战的无名从者,不知为何,朔月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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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睛,失落的叹息一声。
“算我高看你们了……”
被血勾勒出残忍轮廓的魔剑缓缓抬起。
就在这昏暗的走廊之下,这一场惨烈的杀戮,在剑刃的劈斩和骨肉拆分的清脆声响里,连同最后的从者和失去从者的御主一起,迎来最后平淡无奇的尾声。
很快,一切都恢复了静寂。
哪怕有提起离开的御主听见了动静赶回来,在看见这场单人的杀戮盛宴后,也捂着嘴,没命的退走,而朔月也不追,只是慢条斯理的处理完战场,然后转身走入自室。
再出来时,椅子拖曳在地板上发出的尖锐声音,响彻整座走廊,最终没入血泊之中,再不见刺耳。
只是低沉。
好像第一乐章的尾音,又好像新乐章的前奏。
就在使魔,在惊醒的御主们的监视之下,那个孤独又凶狂的杀戮者扯过来一张椅子,堂而皇之的坐在了走廊正中央。
低下头,静静的凝视着虚空中的角落。
眼神就重新变得期待而好奇。
“你们……在看着我,对吧?”青年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想要我项上人头的……不知死活的……蠢货们。”
仿佛收到了无声的回答,白发金瞳的龙种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在监控画面中定格的,便是在双刀,双枪与魔剑的簇拥下,践踏着残尸,如君王般森严的青年模样。
他坐在那里。
如王者登临王座。
而这份沐浴血与火的冠冕……从来都不缺挑战者。
没有多久,当青年从假寐中苏醒,他看见了一个身型消瘦的男人。
一个令他灵魂战栗的,从预选赛结束时就期待着的……强敌。
“老夫似乎来晚了?”绣着金龙的红袍无风自起,武师背负双手,平静发问。
“没关系。”朔月发自内心的勾起嘴角,站起身来,拱手抱拳。
“我在等你。”
下一刻,他抬头,从红发武师的眼眸中,看见彼此充满狂气的笑容。
已经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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