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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回来了。”
花浓气喘吁吁的回来,将藏在袖里的信取出来双手呈给江瑶镜。
“自己倒水喝吧,把汗也擦擦。”江瑶镜接过信封,看着花浓应了一声,又听话地去找杯子倒水喝,这才低头看向手中的信封。
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信封抽出了信纸,在手中展开。
或许是一家人都清楚彼此的识字水平,这封信措辞极为简单,通篇大白话,前面都是平安思念之语,后面忽然就话头一转,转到了程星回纳妾的事上。
这个转折是毫无预兆的,生硬得就像是有人后接续写的。
她凑近仔细看转折那一段的字体,虽然极为模仿生涩普通笔迹,但从起承落笔衔接来看,这人显然是精通笔墨的,不是花浓哥哥这个普通字迹。
江瑶镜侧头看向已经收拾好自己又站在一旁的花浓。
“确定这是你哥哥的笔迹?”
花浓:“啊?”
她只些许认得几个字,分辨字迹对她来说,是完全的盲区。
江瑶镜没有再问,继续看信。
不同于花浓爹娘看到纳妾二字就大呼小叫,完全忽略了真正的重点。
她渐渐坐直了身子,攥着信件的指尖因用力而渐渐泛白,一瞬间的磅礴又被强行按捺回去怒气在眼中氤氲。
来回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看错。
合八字、请期、迎亲、宴席。
这不是纳妾,这是停妻再娶。
“哗啦——”
突然的声响吓了花浓一跳,寻声看去,却见夫人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从来温柔和熙的侧颜如今已是一片冰霜。
余光瞥见被捏破的信纸。
花浓心头一跳,这信怎么了?明明夫人知道大爷纳妾的时候都没有生气啊?
“抱歉,把你的家书弄破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可花浓死死垂着头,强作镇定,“没事,普通的家书而已。”
“你去找刘妈妈,拿四匹织花缎子,只当是我的赔礼了。”
此刻的花浓完全不敢和江瑶镜打趣玩笑,应了声是,后退几步就快速向外走,刚出房门,身后又传来动静,小心翼翼的借着转身出门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夫人正面无表情的,把信一点一点的撕得稀碎。
——
及至金乌西坠,晚霞布满天际,在院门外徘徊了许久,一直翘首以盼的花浓,终于看到了江团圆的身影。
她眼睛一亮,正要上前,谁知江团圆怒气冲冲的小跑而来,小圆脸绷得很紧,从头到脚都写着别惹我,我很不高兴!
甚至无视了院门前僵住的花浓,一阵风似得刮了进去。
花浓:……
夭寿哦!
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何突然这么生气,但夫人一个人在屋里枯坐一下午这明显不正常,可自己身份尴尬,平时用心服侍当然可以,谈心交心却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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