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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时暮顺着侧脸轮廓轻轻抚过,指间细润的玉石擦着年朝的脸,随后时暮落了个吻,窝在年朝怀里一言不肯发。
那天睡得很早,事实上,时暮回来后的每天都睡得很早。
年朝全然没有从前重|欲的样子,时暮亲吻侧脸反而成了最亲密的举动。
一如往日,时暮枕在年朝怀里。
许是因时暮拒绝了年朝,吝啬得连个晚安吻都省了去。
时暮重重哼了声,没想到过了一趟嗓子,这声音变得细软微弱,小猫似的挠人,不像不满倒像在撒娇。
年朝立刻覆了上来,他明明就是要亲吻时暮的,呼吸都扫到时暮耳边了,时暮仰头去贴他,反被按回怀里。
隔天是两人第一次分开,年朝被时暮强制性地推出了房间。
年朝其实没走,他就倚在门口,看着时暮将他推出去后怒气冲冲走向床,踩得地上毛绒的毯子都有了摩挲声,走到最后几步时暮慢下来,迟疑地伸手摸了摸,确定床的位置后坐上去。
时暮身上穿着遮到腿膝的丝质睡袍,长发第一天就被年朝打理了,眼下长度不及腰部,缎子一样垂落。
时暮跪坐着,白嫩的腿上留有几个不为所知的牙印,一直持续到足面。接着时暮拿了只枕头立在床头,艰难生涩地对枕头道出年朝的名字,一遍遍练习。
从生硬绵哑到逐渐顺畅,年朝听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时暮对自己的发音满意,抱着枕头躺进被子里睡着。
年朝屏声待了会儿,心里像被密麻的针扎过,刺痛中带着快意。
半晌年朝开了顶上的监控,悄无声息出了卧室去书房处理公务。
住宅里的光都是昏沉的,占地约半个训练基地大的住宅落了所有窗,灯光系统将亮度压得很低。
室内装潢不似旁人印象中的西式庄园,大理石,浮雕,水晶吊灯通通不见踪影。
所见之处尽是成色上佳的香枝木,瓷器古玩作饰,水墨画加以点缀,透着沉稳肃穆的气息。整体色调本就偏暗,灯光一压,一股古时深宫的割裂感扑面而来。
去往书房的路上年朝慢了步伐。
他原本想着如果能等到时暮回来,如果那一天他还活着,一定要对时暮严加管教,彻底展示恶劣一面,囚|禁关押,甚至处以极刑都不够。
可当时暮出现,以那样虚弱的模样伏在桌案上向他伸手,他又像时暮笔记中写的那样。
「我以为会对你产生恨意,事实上,在看见你的那一秒就觉得不可能了。」
只想时暮好好的,成了年朝全部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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