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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沈绯歌也看出薛蕴和没有说谎了,眼见着他一副逃跑的样子连忙上前叫住了他。
“薛公子,方才……对不起啊,我也是关心小月儿一时失言你别放在心上。”沈绯歌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骂人的时候嘴是真的毒,认错的时候却也磊落大方。
眼下她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已经把姿态做足了。
薛蕴和若是再跟她一般见识也说不过去了,见状他摆了摆手,轻笑道:“郡主能有沈小姐这样的手帕交也算是一大幸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一听这话沈绯歌脸上一本正经的神色便瞬间跑的无影无踪了。
“薛公子不怪罪就好,那没什么事你就先出去吧,小月儿这里我来照顾便好。”沈绯歌转身坐回百里三月身边,干脆利落的下了逐客令。
薛蕴和瞧着她这变脸的速度有些发愣,怪不得师父一再交代让他不要同京城的达官显贵交往过密。
只瞧着这么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变脸的速度就不是他能比的。
见状,薛蕴和轻笑了一声,“还有一事需要沈小姐帮忙。”
沈绯歌闻言挑了挑眉笑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定会竭尽全力。”
“沈小姐言重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方才郡主同我说她带了几本医书过来,我想借阅一番,但是你和郡主的闺房我也不好独自一人进去。”薛蕴和言外之意就是让沈绯歌把那医书拿给他。
不想沈绯歌一听这话顿时笑开了,挥了挥手轻声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只是拿个医书。你尽管去房里拿便是了,若是觉得不方便就去找苗苗要,小月儿临行前东西都是她收拾的,她一定知道医书在哪。”
薛蕴和点了点头迈步离开了书房。
天色渐暗,沈绯歌支着下巴坐在百里三月身边脑袋不住的往下掉。
陆鹤安带着一身夜露匆匆回来,一进门就见到这般景象,“怎么都睡在这儿了?”
耳边突然有人说话惊得沈绯歌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回眸看见来人是陆鹤安顿时松了口气,“陆大人,你可回来了,小月儿不知道怎么突然晕过去了,薛蕴和说吃了药很快就能醒,可是到了现在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
陆鹤安神色一凛,快步走到百里三月身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碰碰她的脸。
碍于沈绯歌在场他的手伸到一半就僵在了原地,沉吟了一下轻声问道:“薛公子呢?”
“他说要去看小月儿的医书,眼下应该已经睡下了吧。”沈绯歌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眼。
话音还没落地,再一抬头陆鹤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书房之内。
与此同时,薛蕴和的房门突然打开,陆鹤安一脸急切的站在门口,不等薛蕴和反应过来便急急问道:“月儿怎么了?”
“陆大人不必过于担忧,只是劳累过度晕过去了,待她自己睡够了也就醒了。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同你商量。”薛蕴和说着话拉着陆鹤安的胳膊坐在里桌边。
“今日来我这里诊病的人突然增多,且症状都十分相似,我和郡主都怀疑是瘟疫。如今在这医书上找到了一个方子或许可以一试,只是缺了一味草药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鹤安坐在桌边,听了他的话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说这里出现了瘟疫?”
闻言,薛蕴和点了点,轻声说道:“这些病人全都是一样的症状,多数都是发热腹痛,我至今还没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但极有可能是瘟疫。”
一听这话陆鹤安的脸色更黑了,他拧眉看向薛蕴和冷声说道:“你都不确定是不是瘟疫就乱开方子,这不是拿百姓的生命开玩笑吗!”
“陆大人,如今这场景是你我都不愿见到的,眼下城中已经有几十号人得了这病,若是待我研究出确切的病因要死多少人你可想过!若真的是瘟疫,又要死多少人!”薛蕴和今天接连被沈绯歌和陆鹤安两个人质疑,眼下已经有些急了,同陆鹤安说话的语气也没了之前的温和。
陆鹤安被他吼得一愣,随即两人对视着,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良久过后,陆鹤安似是妥协了,轻叹道:“你有多少把握能把城中的百姓治好?”
薛蕴和看了一眼手上的医书,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这一个方子开出来先给一部分人喝,若是不成那便排除了瘟疫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陆鹤安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试探。
“陆大人这一路走来都不太平,为何偏偏到了江南之后反倒安生了,你可想过这事也有可能是背后有人做手脚?”
闻言,陆鹤安垂眸看着桌上的纹路陷入了沉思。
薛蕴和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一路走来他们接连遇到追杀,偏就到了江南之后安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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