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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最疼爱这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像是在剜他的心一样。
怎么会这样?
扶着栏杆的身子摇摇晃晃,老侯爷猛地喷出一口血,哀恸万分。
谢老四看见亲爹吐血,又擦了把眼泪过来安慰他。
被吵到的狱卒走过来,一脸不满的挥舞鞭子,“嚷什么,嚷什么。”
这时,他也看到了死去的谢川。
死人了?
真晦气!
他连忙叫来几个狱卒,找了卷破的草席进了牢里。
“干什么,你们别想动我爹!”谢云逸护着谢川的尸体,双目赤红,表情狰狞。
谢云桐和谢云轩也赶紧站起来阻拦。
狱卒一鞭子就抽过去,皱眉凶狠啐了一口,“滚开,尸体不处理,要是引发瘟疫怎么办。
不想死就赶紧让开。”
谢云逸挨了打,疼得他呲牙咧嘴,可还是拦在他们面前,“不行,你们要把我爹送哪里去?有我在,休想动我爹的尸身。”
“当然是丢乱葬岗去。”狱卒白了他一眼,也没惯着他,直接一脚将他踹开,着手处理谢川的尸体。
“大哥!”谢云桐扶着踉跄的谢云逸,面色伤痛,他看着狱卒手里的破草席,眼中闪过不忍,“几位大哥,我爹生前可是户部尚书,你们不能这样对他啊。”
乱葬岗?破草席?这怎么可以呢。
“哼,老子管你这么多,人死如灯灭,丢哪儿都一样。”狱卒烦躁的看了他们两眼,快速把谢川一裹,就准备抬走了。
“不要,求你们。”谢云轩扑过去,拿出袖子里藏着的玉簪子,话语恳求道,“拜托几位大哥,给我爹买口薄棺吧。
他生前何等风光,死后怎么可以曝尸荒野呢。
请你们给我爹立个碑,好好埋葬,将来也好让我几兄弟有个祭拜之地啊,拜托你们了。”
老侯爷欣慰的看着谢云轩,其他人谢家人感伤之余,也巴巴的望着几个狱卒。
几个狱卒看了眼他手里的玉簪子,一把夺过来,冷笑着抬起下巴,“买棺材可以,立碑就别想了。
上头有命,你爹犯得是重罪,要是立碑,咱哥几个儿的小命都得被连累,想都别想。”
谢云轩张了张嘴,一脸为难,“这位大哥,求你帮帮忙吧。”
连碑都没有,他们将来怎么祭拜啊。
皇上也还没定罪呢。
他这簪子好几百两呢,他们不能光收银子不办事吧。
“少废话,别连累我们,帮你们买口棺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狱卒又一脸不满起来,拂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
谢云逸咬牙,握紧双拳,压着声音道,“欺人太甚!”
连立碑都不可以,他爹……
谢云桐捂着脸,踉跄着坐回地上,一脸伤心。
他们对不起爹啊。
可爹他们为什么要谋反……
谢老三喝了口水,吃了点粗粮饼,身上有了力气,在三个儿子的帮助下挣扎着坐起来,眼角微微湿润,却在看到另一头的谢翀父子几人后,瞳孔猛缩,惊恐道,“你还没死?”
谢翀掀起眼皮,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给大儿子按摩双腿,“怎么你们都盼着我死?
可惜,我死不了,让你们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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