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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嘴里还包着饭,可明怀镜呜咽了几下,还是不顾形象地大哭了起来。
紧接着,明怀镜只觉得周身一暖,便勉强睁开眼睛去看,是雷定渊紧紧抱住了他。
雷定渊一下下顺着明怀镜的背,一遍又一遍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明怀镜努力控制着含糊不清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想被关在这里,我想往前走。。。。。。但我看不清路在哪里。”
明怀镜也看不清雷定渊的表情,偶尔抬头一看,恍惚间竟觉得,雷定渊的神情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难过,再一晃神,又像是错觉。
“我真是疯了。”明怀镜心说。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直到竹筒饭不再散发香气,直到殿外只见月光,直到夜空星辰高悬,明怀镜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窝在雷定渊怀里睡着了。
哭过之后脑袋终于清醒,明怀镜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饶是他的脸皮也顿时烧得堪比摸了胭脂——好歹也是这么大的人了!
明怀镜心乱如麻,连忙起身,却不想雷定渊的手还将他整个人都环着,往回一箍,道:“去哪里,这就走了?”
此话一出,明怀镜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心中更加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像是占了雷定渊莫大便宜,此刻正要心虚潜逃的采花贼,于是干咳两声道:“咳,我我我我,我有点口渴。”
雷定渊两指一并,不远处的茶杯便晃晃悠悠落到了明怀镜手里。
喝完,雷定渊道:“还哭吗?”
“。。。。。。不哭了。”
“还气吗?”
“不气了。”
这些说完,明怀镜又提心吊胆地等着他继续问话,可接下来的,只有雷定渊沉静的呼吸声,他不再问了。
四周万籁俱寂。
明怀镜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说些什么,若是不想说,他便不会问,雷定渊一向如此。
于是,明怀镜手里转了转茶杯:“我十岁那年,拿到了谢安笔,以为自己从今往后可以所向披靡,可以天下无敌了。”
“谢安笔又难认主,我便更加觉得自己是千古第一人,往后肯定能大有一番作为。”
雷定渊安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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