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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婉已经圆滚滚的挎不住篮子,只得抱着,慢吞吞地走向城外军营。
墨衣在她身后错开半个步子,撑着青花白底油纸伞。
如果忽略前面那只不停滚动的红球,这将是一幅唯美诗意的落雪行人图。
来到军营最中心的帐篷处,卓婉站在门口,等着通报。
正商谈战事的十多个人听闻小财主在门外,各个眼神烁亮地看向卓清。
卓清莞尔一笑,摇着纸扇不言不语。
老军师最是积极,看主子斜靠着软塌玩弄着茶盏,挥退所有的人,他自个厚着脸皮留了下来,想要跟小财主套套近乎。
将领幕僚从账中走出,都走的磨磨蹭蹭,想要看清这个一挥手就解决了将士吃穿的大财主。
大财主依然穿的鼓蓬蓬捂的严严实实,只在毛绒绒的衣帽间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双纯澈的大眼睛。
墨衣上前两步,挡在她的面前。
这下子,连大财主的衣角都看不着了。
幕僚们和将领们收回视线,兴致缺缺地离开,他们可不敢惹怒墨衣。早在行军路上,墨衣就用武力震慑了他们。他们当了一路的君子,不敢多看不敢多说不敢多问。
卓婉抱着篮子走到帐篷里,帐篷中没有暖炉,桌凳都是冰凉。
卓婉裹紧外袍,不露一点缝隙,看看至少穿三层厚袄的老军师,再看看披着厚实虎皮外袍的大哥,最后看向小伙伴,一身单薄的外衫。顿时有点心疼。
她小伙伴还病着呢,一群大老爷们都没个怜悯心。
卓婉善心爆棚地挨着勒安谦坐下,让她毛绒绒的外袍给他暖上半个身子。
一摸桌上的茶盏,冰凉的扎手。
把篮子中的糕点和肉粒摆在桌子上,又从墨衣提着的袋子里掏出保温杯,杯中是青衣给她泡的药茶,稍有苦味却最暖身。
勒安谦一口喝完糖包递给他的温热水,麻木的身体重归温热,嗓子被这温热气唤醒,再也压不住痒意,不停地咳嗽起来。
“吃点东西压一压。”
卓婉满是怜惜地把糕点塞到小伙伴手里,又拿了两个给老军师和大哥。
卓清看了看盘子上明显剩下大半个的糕点,挑了挑眉,拒绝了她的好意。
卓清摇着扇子,笑看着老军师。
果然,吃了一口,老军师的表情复杂了起来,到底是挨过饥荒的人,尽管糕点难以下咽,还是一口一口地吃干净。
就凭着这股忍耐力,卓婉给老军师额外赠送了一荷包的肉粒。
老军师拿着肉粒,心满意足地离开帐篷。
卓婉看老军师都被下属叫走了,一脸疑惑地看向大哥,“大哥,你不忙了?怎么还在这里干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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