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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庭院内,竹叶飒飒。
一黑衣男子手持竹杖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身下跪着的白衣男子,身后已经是鲜血淋漓,少年双手紧紧握着衣角,神情淡淡的。
台阶之上,一玄衣男子正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双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眼神受刑地少年,如珠玉般好听地声音响起,“卿儿!你怎么如此没记性,忘记为师教过你不要对敌人心软嘛?你看看,遭罪的不还是自己。”
跪着的少年,一言不发,额头冷汗冒出,嘴角溢出点点血迹,抵御着这永无止尽的痛苦。
一柱香后,身后的笞打声停止,黑衣男子恭敬地退了下去。
少年以手撑地,不停地喘息着,身后早已经是如热油翻滚般焦灼难忍。
那玄衣男子走下台阶,俯视着少年,接着躲在身子,用手扶起少年那惨白地脸说道,“卿儿,自己做错的事可别总让别人付出代价哦!”男子笑得邪魅,双手一挥,不远处的四个黑衣人瞬间倒地,没了呼吸。
耳后传来啼哭声,另一人抱着个孩子走了过来,恭敬地跪倒在地。
少年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挣扎着喊道,“不要!!!”眼前的哭声瞬间停止。少年左臂传来刺痛,一根针直直地刺入其中,在五经六脉之间游走,如烈火焚身般,钻入每一根神经。
玄衣男子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身下痛苦扭曲地身影,命人扔下一根铁链便离去了。
一个小时后,针被震出体外,疼痛停止。少年早已经是毫无血色,神情空洞,跪在铁链上的双腿早已经痛得麻木,身后的伤也不断的肆虐着,可再如何,也不如心里的伤。
这少年便是上官容卿,此地便是李淮音府邸,那个离国权倾一时的丞相,六年前,被他相救,却不曾想从此落入地狱。
等待自己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是失望与绝望,日以继夜的训练让他身心俱疲,一场又一场以性命相搏的任务,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消失时让那个叫做卿儿的孩子早已经不见了,若非心中还有所念之人,恐早已经死去了吧!
枯叶落,一地破碎。
忍受这全身的疼痛,上官容卿踉跄地来到居住的庭院中,一推一开之间抵住了所有的落寞,两脚一瘫,任由鲜血淋漓,一柱香后,将那沾满鲜血的衣服用力撕扯撒上药粉胡乱包扎着便在也支持不住靠在门边睡着了。
夜色入户,清凉如水。
第二日,上官容卿恢复清明,身后叫嚣的伤口疼痛渐渐减少,门外传来声响道,“少主,主公有请。”
“知道了。”淡淡的声音传来,上官容卿换上一袭月牙白的衣裳,敛去了所有神色,这才缓缓踏出门去。
李淮音所住的庭院距离他的住处不过几百米,穿过一条竹叶假山环绕的石子路后便能看到布置典雅的院子与容卿之前受罚的地方别无二致。
守在门口的黑衣人点头示意推开了房门,房间内李淮音正坐在榻上低头下棋,榻上放着那珍贵柔软的野山狐的毛皮。
站立在一侧,上官容卿并没有开口说话,他默默的等待着,背挺得笔直。房间只听见落子的声音,一动一静,一个用心布局,一个看透不语。
许久,李淮音打破沉默说道,“你觉得是黑子还是白子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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