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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只是幕后那个指示他们行动的“妖怪前辈”——也就是伊织的外祖父，始终不敢透露。

流云听了之后，觉得除此之外无甚隐瞒，心中戒心大致消去，只对那幕后人物留了个心。便笑着安抚道：“相识即缘，日后尔等就算作我的麾下，以武士身份保护伊织夫人，尽心做事，必有所报。”

青田坊闻言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说：“其实俺这么几年下来，也早把自己当做佐佐木家的人了。之前遭遇兵灾的时候，有几次忍不住出手了。只是阿黑说夫人没遇到危险，我们就不能现身，否则身份暴露，会有麻烦……”

流云摇头道：“其实被看破身份也无甚要紧。妖怪出仕武家，世上并不罕见吧？”

青田坊完全没意识到语言陷阱，毫无心机的说了实话：“流云大人说得没错。不过俺认识的几个朋友，都只是在大名那里做临时的客将，还没听说几个成为正式家臣的例子……”

流云面色不变点点头，假装自己对此都心知肚明，实际对妖怪的事情有多了点了解。

……

这青田坊看上去的确是很单纯的人，温言细语攀谈一番之后，便好像当真把流云当作主君来对待了。

休息了两刻钟，吃了点粗茶淡饭，一行人花费了二百三十文。

有个出过远门的随从抱怨说，二百三十文都够十来个人在京都吃一顿正餐了。

不过流云没在意这些小节。

社会形态如此，自有其深层原因，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继续上路。

道路两边依然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影，倒是看到几个疑似遭到抢劫和焚烧的村落废墟，令人有些唏嘘。

一般而言，便利的交通能带来正面反馈。但在乱时，靠近大路可能最容易遇到兵灾，反而是危险的。

不过像以前住的奥羽那种地方，穷乡僻壤，时常见到妖怪，普通人也难得生活下去。

到午后未时，流云举目便看到山河之间有座城塞正好卡住南北要冲，上方飘扬着织田家的木瓜纹旗帜，还隐约可见木下藤吉郎的千成葫芦马印，心知目的地就是此处了。

就在此时，流云忽然听到轻微的蹄声响起。

片刻后，有个骑着马的人，缓缓从转角处出现。那人并未着甲持枪，只穿布袍戴胁差，应该没什么恶意。

走近两步，看清那骑马之人，是个神色郁结的黄脸武士。

黄脸武士显然也看到流云一行人，愣了一下，抬手便问：“你们是什么人？”

流云欠身道：“在下佐佐木流云，奉命来横山城参阵。”

听了这话，黄脸武士脸色稍缓，低头回礼说：“鄙人前野长康，乃是横山城城主木下大人的家臣，正在附近巡视。”

前野长康这个名字，流云心里略微有点印象，却又不深。隐约记得在暗耻游戏里，属性比较平庸，是个二三流人物。一时没回忆起更多信息，便没细想。

只觉得这家伙孤身一人，神情郁结，说是“在巡视”，实际肯定有啥不为人知的原因。

初次见面，不管人家有啥特殊情况，流云也懒得多心去问，默默与之同行。

转眼就快到横山城。

接近城门，已经能看到门口的巡逻卫兵时，那黄脸武士挥了挥没伤的右臂算是打招呼，卫兵见了都小跑过来弯腰称呼他“前野大人”，毕恭毕敬。

紧接着，流云准备报上姓名进城，黄脸武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到：“佐佐木家我有点印象，记得领地是个挺大的村子，应该至少可以动员五六十人吧！怎么才来了这么几个？”

流云也不意外，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是近来受灾，民生艰难之故。”

黄脸武士听了这话，皱眉不悦：“你这年轻人真不懂事！正是因为受损，才应该多召集一点人马，争取立功受赏来弥补才对！只带六个随从来参阵……真是笑话，这点人有什么用？木下大人让附近的武士来横山城聚集，可不是喝酒吃宴，而是要跟浅井氏打仗的！”

流云不以为意，无意与对方争辩。

倒是青田坊牢记住早晨出发时说的话，立即跨出一大步，昂首道：“佐佐木家虽然士兵不多，但流云大人武艺高强，能够力敌千百人，足以参阵作战！”

第十章唯君可敌对魔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