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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冯老太公脸色阴沉,手指恨不得点到他脸上,“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知死活去得罪首辅,咱们会沦落至此吗?”
冯焕脸色大变:“您、您是说小黛之事,当真是缨儿指使的,这怎么可能?”
冯老太公冷笑一声:“你是傻子吗,区区一个丫鬟,若无主子授意,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诬陷首辅?”
冯焕腿脚一软跌坐在椅中,二房冯烁低声道:“父亲,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指责缨儿也于事无补,倒是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当年……”
他只提了这四个字,冯老太公眉头大皱,喝道:“老大,你先出去好好想想!”
等冯焕六神无主地走了,他才压低声道:“你所料不差,那晏三已经派了新科探花谢知舟,打着巡河的幌子,开始调查当年贪墨灾银还有收受贿赂的事,好在为父早就派人遮掩,加上年岁已久,相信查不出来什么……”
冯烁却没这么乐观:“父亲,儿子觉得您太小看晏三了。”
冯老太公一挑眉,就听他道:“您仔细想想,大哥回京以后,咱们先是在曲江宴上丢脸,接着闹出林氏之事,牺牲冯芸也等于失去平西伯府这个亲家,后来缨儿和秦王的婚约也没了,她还在顺天府闹得那般难堪,失尽名声,日后再想结个高门也没指望……”
“这桩桩件件,背后可都有他晏三的影子!”
冯老太公沉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烁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才附耳道:“这晏三贵为百官之首,跟咱们家既无仇也无怨,何必这样针对?背后只怕是……”他指指天上,“那位的授意!”
冯老太公瞪圆眼珠倒吸凉气:“你……你确定?”
若真是那位,那冯家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冯烁分析道:“那位应该不是马上想动冯家,但多半也到忍耐极限了,否则京城里,您看哪个将军府上派过教习嬷嬷,还这般折辱女眷的?儿子料想,他应该想等谢知舟将罪证搜集齐备,才好名正言顺地废了您的丹书铁券,所以……”
语调一沉,目露凶光,“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干脆借着半个月后的皇家围猎,将他——”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冯老太公大惊:“你疯啦?你忘了安盛长公主怎么死的?她都没成的事情你也敢肖想?”
“父亲!咱们还有选择吗?您可知道此次禁足,连采买的下人都不准出府,倘若禁个十天半月,那咱们大伙儿不都要被活活饿死?”
冯老太公不语,冯烁沉声道:“他都打您脸至此了,您以为这丹书铁券还能护咱们家多久?何况长公主是栽在晏三这个奸细手上,咱们如今的谋划又无人得知!到时只需将一切推到前朝余孽身上,那位一死,朝中动乱,晏三那个首辅也坐到头了!”
冯老太公当真是被他说心动了,可如此行径,如若不成就是灭门之祸。
他犹豫再三,终是摇头:“不……此事干系太大,还是先看看,如若为父派去的死士能在谢知舟回京途中杀了他,那么皇帝拿不到罪证,说不定也就不会对冯家下手……”
“父亲!”
冯烁气急,一个谢知舟算什么,他死了难道就不会再派第二个、第三个吗?
奈何老父主意已定,他也只能跺脚退下。
晏家。
因着吉祥酒楼抓奸那出闹剧,皇帝大发慈悲,放了首辅三日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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