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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承寒只是工作太忙来不及,也不是什么大事。"
林太太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锦缎旗袍,颈间带着一串上好的淡水珍珠项链,简直华贵到了极致,她连忙笑着出来打圆场,大度且不见外地说:"更何况,在座的都是一家人,不会见怪的。"
"嗬!"
靳承寒依旧长身而立,客厅明亮的水晶吊灯下,那一双黑眸更是澄澈到一尘不染,他薄唇微扬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说:"林阿姨恐怕是年纪大了,所以记性不好,林家和靳家从来不曾有过一丝血亲关系,又何来一家人的说法?"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一字一句都足够让林景明夫妇脸上火辣辣得烫。
林之夏则更是直接拉上他的胳膊,她不敢置信似地求证地说:"承寒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还算不得一家人吗?"
靳承寒轻笑着冷冷拨下她的手指,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平静且无畏,他淡淡地反问:"难道应该算吗?那么,各位又该将我的妻子置于何地,父亲今天平白无故来这一出,又将我置于何地啊,始乱终弃,还是抛弃妻子的负心人?!"
靳颐年脸色已经阴沉难看到了极致,却还是碍于颜面没有发作,只是不怒自威地说:"阿寒,我早就跟你通知过,我重新帮你安排了合适的结婚对象,别说那个女人就是安安分分一辈子也配不上你,更何况她还水性杨花辱我靳家门楣在先。"
"我没要了她的命就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可别再继续犯傻,惹得是是非非,到时我定连你也不绝不轻饶!"
靳颐年隐在眼睛背后的眸子几乎闪着冰冷的寒光,他的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从劝诫到威胁说得明明白白。
"我倒想看看,父亲要怎么连我也不饶?"
靳承寒冷里冷气地勾了勾唇角,然后他俯身随手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清茶,修长的手指高高地将白瓷茶杯举起,然后手肘微微往前一反。
颜色漂亮的茶水立即整盏都洒在了洁白的羊毛地毯上。
林家人个个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一连串大逆不道的举动,林之夏忍不住上前想要劝阻他,结果却被林太太一把拦住。
现在这个时刻,谁上前谁没命!
乱逞什么能?!
靳颐年眸光微眯地盯着被他泼脏的地毯,他握在拐杖上的枯瘦手指几乎攥到发白,整个人因为怒火而鼻翼微颤。
"来人……"
靳颐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逼出声音,让他当着外人颜面扫地,他现在恨不得一顿鞭子将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逆子打死!
却不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冷冷打断。
靳承寒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而后他冷言冷语地说:"怎么,我难道有做错什么吗?父亲该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说着,又微微顿了几秒,这才继续无比自嘲地说道:"说起来也着实好笑,母亲的忌日,父亲却忙着怎么逼我离婚,估计连杯清茶都不曾有空祭上吧?"
他话音刚落。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立马传来。
靳颐年掏出手帕死死地遮上口鼻,他一脸痛苦地几乎将肺管子都咳出来,靳承寒却只是冷眼旁观着,连丝毫焦急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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