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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3页）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又继续说着。

“如果在以前我还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情的时候，我可能身上还存留着天真，就像我一意孤行的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怪物，哪怕有些伤口真的很痛，我常常狼狈的逃跑，在饥寒交迫中找到一个稍微拥挤一点的地方，在那里靠着墙，或者枕着土地就那么睡着了，在那个我还没有那么完整的时候，这种事我经历了很多遍，但我仍然存留有希望。”

“同样，现在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她说到这里稍微有些痛苦，连拿着碗的手都没有那么稳了，一直微微颤抖着磕在什么东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

“但是我尝试了很多次，从地下世界出来之后来到地上和他们接触的第二天起，我就在尝试，我在尝试着说服他们，但是没用，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抱着这样的信念一次又一次尝试。”

弗里斯克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的从眼里呛出了大颗的眼泪，她已经很久没有哭泣了，但再怎么坚强，那也是有感情的，有感情就会有弱点，就更不要说哭泣了。

“但是不行，完全不行，我明白他们和安戴因那样难以被说服，于是我动员起怪物来做些事，做各种各样的好事，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哪怕有些人接受了我们的帮助，甚至因为我们的帮助活了一条命，但是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仍然会大骂我们是怪物，甚至说所有的坏事都是我们带来的，用石头砸我们，骂我是走狗……可是我们明明救了他们。”

她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袖子抹掉了眼泪，但是那眼泪好像怎么也抹不干净。

“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该放弃了？但是一想到有的怪物对着夕阳笑得如此灿烂，我就不想灰溜溜的坐视着他们回去，但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肆无忌惮的攻击着我们，甚至想要杀死我们，可是只要我们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服或者凶狠的倾向，他们就会大叫着说，我们果然是怪物，会吃人的怪物。”

杉斯静静的听着，他洗干净了手，拿出一节手帕来，往那边靠拢凑近了，耐心地帮对方擦去眼泪。

他只能做这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懒散的性格导致他根本就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除了弗里斯克以外的人类，所以他只知道他们的处境很艰难，却没想到会艰难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

弗里斯克反问他。

杉斯答不上来，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孩子，我不知道。

“为什么？”

弗里斯克又问了一遍，但是这次她是问自问，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能肆无忌惮攻击或者谩骂我们？只要我们稍微有一点反应，就能给我们扣上会吃人或者会杀人的帽子，哪怕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一直伤害着我们，哪怕想要杀死我们的也是他们，他们甚至想要帮我们变成奴隶，变成玩具，或者说是宠物，这种不恰当的形容词。”

她颓废的挡开杉斯的手，心里苦涩的就像一朵枯死的树，被啃食的千疮百孔。

“除了少部分人是真的对我们保持着恐慌和恶意之外，他们大多都只是想看个热闹，或者说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借着这个没有任何人会指责他们的由头来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他们才不在乎我们是谁，也不在乎谁对谁错，他们只是想杀死我们，只是想看到我们的死亡，以此为乐，所以我没有办法了，善良和天真拯救不了全部的事情，我突然明白了玩家的心情了，在一个根本看不到希望的事情里，坚持成千上万年，是一件不可能做得到的奢侈。”

202磨刀霍霍向刁民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你跟我说要如何在合理威慑敌人的情况下，保证不损害到那个叫弗里斯克之人的天真和善良？？？

博士是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罕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要多头疼有多头疼，要多牙酸有多牙酸，连平时一直自持冷静的状态都被丢下了，他在和托尼斯塔克争吵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毕竟这个要求太过于不合理，完全不在他所能完成的范畴之内，这种要求简直像是在刻意的刁难，而且没有任何价值的刁难，就比如说想吃一个雕刻成阿房宫栩栩如生的小熊软糖，不是阿房宫都不行，火烧掉的那种也不行，可是那他妈不还是小熊软糖吗？最后都是要吃进嘴里嚼碎了的，谁管这小熊软糖之前长什么样啊？

【审判者】一个骨独的骷髅：……是这个意思吗？

杉斯想起自己洋洋洒洒的几百字，好像总结完了真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博士每次都会和我争执了，你这个要求是人能达成的吗？除非真的有耶稣那玩意，给所有人来一发圣光普照，让他们全身心的信仰上帝，从头到尾变变成圣光的信徒，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兵不刃血的解决问题了他们所有人都还能变善良个屁呀，到时候人还是人吗？还能是人吗？他们还能有自己的意志吗？而且说句实在话，虽然我也希望世界没有一点犯罪滋生，可是我一旦想到一个世界，因为信仰神而导致一点阴暗都没有，我觉得那样的世界更可怕。

【虚空之神】鬼魂：上帝，信仰，奇怪，为什么变善良。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没有没有，就是打个比方，每个世界的那个神都是不一样的。

托尼。斯塔克看着鬼魂出来询问，吓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关于每个世界的神都是不一样的，这点他倒没瞎讲，毕竟和空混熟之后，他也知道了，他们那边也是有神的，还是那种良善和人类没差的，想到这，他就叹了口气，要是鬼魂那边的神也和空那边的神性质一样就好了，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世界操纵者】狂热的建筑大师：？那不是好事吗？如果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那该多好，怎么感觉让你们一说就那么可怕呢？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你那边的村民也算不上是纯粹的善，他们也有私心，如果他们真的变成了纯粹的善，那么怪物攻城的时候，他们就会主动把自己的头颅伸过去，任由对方杀死，他们不会有半点反抗，甚至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对方想要杀了他们，那就让他们杀，因为反抗是不对的，是不应当的，他们会尽心尽力满足别人的要求……不，这种也不能叫纯粹的善，只能说是极度扭曲的，就算那些怪物不杀人了，也变成了如此模样，但你真的觉得这样的世界很好？

【世界操纵者】狂热的建筑大师：呃……当我没说过吧。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她，就尽快把这件事解决，这件事解决的越快，对他心灵上的冲击就越少，所以你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气场的出场，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比他们高等的文明种族，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觉得托尼。斯塔克能帮上你，他的科技是最对于你要求的，哪怕科技不一定兼容没法在你这个世界研究和复刻，但至少能完全展示出来。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对，无论是什么样的科技？我都能给你提供，如果你们那边的治疗系统和我们这边接轨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送一些特殊药物，什么类别的都有，只要拿出这些东西来，只要他们还有人生病，他们是怎么都不敢怎么样的？特别是在你有合格的威慑的情况下，蜜糖加锁链，是再明显不过的陷阱，但越是明显他们就越不得不往下跳，因为我们给他们的不是蜜糖，而是救命的东西，还有，如果你需要我们帮你撑场子的话，我也可以过来，应该需要吧，一定需要吧。

托尼。斯塔克开始不要面子的疯狂暗示，他从来不缺钱，但是积分这种好东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弃。

【审判者】一个骨独的骷髅：嗯，没事，我觉得我应该能自己完全就不需要麻烦你们了，毕竟麻烦来麻烦去的也怪麻烦。

杉斯半开玩笑的说了一个只有自己能听得懂的冷笑话，至于暗示，他是真的没有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