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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云楼顶着一头乱毛从草丛里狼狈的爬出,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泥和草,骂爹骂娘的要找那只猫算账。
他持剑凶煞地环顾四周,弟子服破着大大小小的窟窿随风一吹有轻微的凉意。
他有种在做梦的迷惑感。
哪里还有那只猫的身影,连燕青黎留在土壤中的血液踪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树林内空无一人,无处可寻。
***
辘轳碾过山间草路发出咔扎咔扎的滚响,留下道道干涸的泥泞沟痕,诡谲的锁铃异响交错不一。
燕青黎从灌木林里探出头,有一队的车马正从面前的山路经过,不过奇怪的是,一连排的马车并无车夫,唯有几个人形大小的黄符纸片抓着缰绳,引导着行路的方向。
细看,每架马车的顶棚四个檐角都挂着一串三角形的铜钱,似是镇魔降妖之物,数量都各不相同,有的所悬六枚三角铜钱,有的则只悬一枚,但无一例外都不超过九枚。
而她听到的铃铛和锁链的奇异响声是从马车的内厢里传来,可能是放了上锁的货物罢。
燕青黎周围的树因风而动,但这些马车的车帘却纹丝不动,显然是被施了法咒。
她正观察着,忽然听见了后头有几位修士的交谈声。
“步师兄飞符传音所言,燕青黎那宗门叛徒应该往咱们这个方向逃了,但我们找了那么久,怎么连个人影也没?”
有人哼了一声,说:“保不准步师兄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哄骗我们去另外之处找寻,他自己早就带着燕青黎的项上人头和尸首,去掌门那儿领赏了。”
另一人附和,“你又不是不知道步云楼那小子,他阴险狡诈,和他打赌或是搓麻将,哪次不是咱们输得一败涂地,连裤丨裆都输没了,这家伙最喜欢出千了,找了那么久还没找到,我看还真说不准。”
有位女弟子不服地争辩,“步师兄不是这种人,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是位正人君子!我看你们就是嫉妒云楼师兄最被掌门所器重,才满嘴的胡言乱语。”
来人皆是北渊仙宗的弟子,被一堆男弟子包围的女弟子雁青黎还认识,以前刚成记名弟子的时候,和这位女弟子同住过一间。
燕青黎眼看着那群弟子离她越来越近,心里越发着急,她与步云楼的对招已耗尽了所有的真气,也使不上灵力,一旦被发现了,那就只能束手就擒,重新被捉上仙山了。
“喵~。”
一个轻微的喵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燕青黎左右望了一眼,发觉她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毫无重量而言、感觉不到存在的小毛球。
小毛球在月光下钻出了软乎乎的尖猫耳,毛绒绒的肉垫爪子搭在她的锁骨暖和的像个小热水袋,它惬意地眯着幽紫的兽眸,悠哉地摇摆着蜷曲舒展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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