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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异变之旅（第1页）

婉儿抱着星曦站在瑶池边，看着水面倒映的流萤雪。那些莹蓝光晕落在女儿发间，竟凝成细小的冰晶。蓝羽从身后为婉儿披上狐裘时，指尖擦过襁褓边缘，龙鳞与冰晶相撞发出玉碎的清响。

“夫人可觉出不对？”他忽然扣住婉儿手腕，“星曦的体温。。。”

话音未落，怀中的婴孩突然啼哭。那些冰晶瞬间暴涨，竟在她周身结成剔透的茧。婉儿摸到星曦后颈时倒吸冷气——本该是曼陀罗胎记的位置，此刻浮现出与墨宸如出一辙的阴阳鱼纹！

白无瑕的传音鹤恰在此时破空而来，鹤翅上沾着幽冥火：“速来命格殿！归墟石壁显现堕仙印。。。”

蓝羽揽住婉儿腰身的刹那，星曦的襁褓突然迸发强光。等视线恢复时，他们竟站在往生河源头。血色河水在这里分成九道支流，每条支流上都漂浮着冰棺——里面竟全是不同年龄的星曦！

“娘亲。”五岁模样的星曦从最近那具冰棺坐起，腕间红绳系着半块司南，“爹爹的逆鳞在第九支流尽头。”

婉儿看着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泪痣，掌心曼陀罗不受控地绽放。蓝羽的龙尾缠住婉儿脚踝，声音发紧：“这是往生镜渊，三界的记忆回廊。”

星曦忽然伸手点在婉儿眉心，往生契的符文在识海铺展。婉儿看见三百年前的新婚夜，自己将半缕情丝封入冰魄珠；看见墨宸跪在昆仑墟，用脊椎晶石蘸着星砂改写婚书；最惊心的是最后一幕——白无瑕将司南碎片刺入心口，血珠凝成星曦的魂魄！

“原来你才是最后的补天石。”蓝羽龙角抵住小星曦额头，“白无瑕用命魂替你承了天谴。”

河面突然掀起巨浪，十八岁的星曦赤足踏波而来。她发间别着那支琉璃簪，眼尾却染着堕仙印的赤金：“爹爹娘亲可知，每当我回溯时空，天柱就多一道裂痕？”

她身后浮现万千星轨，婉儿惊恐地发现每道星轨断裂处都对应着他们的婚仪。蓝羽的逆鳞在此刻片片倒竖，新生天柱的虚影从他脊背破体而出，那些本该愈合的裂痕里，竟涌动着墨宸的残魂！

“师兄。。。一直在替我们修补天柱？”婉儿扯开蓝羽的衣襟，新生龙鳞上的淤青分明是墨宸的手印。

成年星曦忽然将琉璃簪折成两段，往生河水在簪尖汇聚成镜。镜中显现当年昆仑雪崩的真相：墨宸不是被雪浪吞没，而是主动化作冰墙，为婉儿挡下师尊击出的弑神钉！

“他要我告诉娘亲。。。”星曦的声音突然染上哭腔，“当年给您点的守宫砂，其实是。。。”

话未说完，整个镜渊开始崩塌。蓝羽的龙尾卷住两个星曦，婉儿咬破舌尖在空中画出血符。当曼陀罗咒印成型的刹那，往生河所有支流突然倒灌，在虚空凝成巨大的阴阳鱼佩。

玉佩中心缓缓睁开一只竖瞳，师尊的声音响彻天地：“好徒儿，你可知晓？真正的补天石。。。”

星曦突然发出凄厉尖叫，她的身体在金光中透明，显出心脏位置跳动的司南碎片。婉儿发间的琉璃簪自发飞向阴阳鱼佩，在相撞的瞬间，终于看清玉佩内封印的——竟是白无瑕的命魂！

“师尊好手段。”蓝羽的龙爪刺入胸膛，挖出带着曼陀罗纹的逆鳞，“用司命星君的魂魄温养邪器，难怪能瞒过三生石。”

逆鳞离体的刹那，往生河所有冰棺同时开启。不同时空的星曦们踏着星砂走来，她们腕间的红绳交错成网，将阴阳鱼佩死死缠住。婉儿趁机划破心口，情丝凝成的箭矢穿透竖瞳。

“不要！”蓝羽的惊呼声中，星曦们突然齐声吟唱。那是往生河摆渡人的安魂曲，每个音符都化作曼陀罗花瓣，温柔地裹住坠落的阴阳鱼佩。

成年星曦转身对他们微笑，身影开始消散：“娘亲，其实我早已在三千轮回里，见过你们每一世的模样。。。”她指尖轻点，婉儿腕间突然浮现当年蓝羽亲手系上的红绳。

蓝羽的断角在此刻重新生长，他揽住婉儿的瞬间，往生河所有支流开始逆流。当河水恢复平静时，瑶池的荷花正在他们脚下绽放，星曦安稳地睡在花蕊中央，睫羽上沾着未化的星砂。

白无瑕的虚影自月华中显现，手中司南完好如初：“九千劫已过，该写新的命簿了。”他将星曦的襁褓系上红绸，“这次，写个团圆结局如何？”

蓝羽低头吻住婉儿时，往生河畔的曼陀罗瞬间绽放。婉儿望着星曦心口若隐若现的司南光晕，终于读懂白无瑕最后的卦象——那分明是墨宸在昆仑雪地里，用手指蘸着血画出的同心结。

瑶池水面泛起细碎涟漪，星曦睫毛上的星砂簌簌落在荷花蕊中。蓝羽的龙尾无意识缠住婉儿的裙裾，新生龙鳞在月华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孩子的魂魄。。。"婉儿指尖轻触婴孩心口，司南印记突然投射出星图，"竟能同时承载命格簿与归墟石？"

白无瑕的虚影在荷香中凝实，手中鎏金命簿无风自动："当年墨宸将三生石碎片炼成她的骨，我用司南补全了她的魂。"他忽然剧烈咳嗽，半透明的手指穿过星曦襁褓，"只是没想到，师尊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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