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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老头下巴的山羊胡颤抖着,“隔日州学书院就有下人洒扫的时候在后院的荷塘发现了那具尸体!”
“我找荷包的时候是趴在地上的,桌下还有不知是谁掉落的一颗碎银,我起了贪心钻进了桌下去捡银子,所以没有被看到。”
“那天的月色好,他们就是在窗前,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是被顾大人掐死的!”
“死的是什么人。”陆让的手不自觉地在膝头上攥紧。
“我家老爷说那人是书院才来了两日的新夫子。”
“你为何不报官。”
老头慢慢低下了头,“我只是一介奴仆,更何况,顾大人在十里八乡不仅修桥铺路,还建了好几个私塾,他是个好官。”
“这事发生在哪一年。”
“永平十四年。”
暮日西沉,天边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昏黄的颜色,明明是春日盎然的时节,倾洒在院子里,竟显得更为萧条。
宋衡斜靠在院墙的门边,身后“吱呀”一声,转身就看到自家大人的面色晦暗不明。
“大人……”
陆让没有他,“你就在小院儿守着,我去趟大理寺。”
*
大理寺的书库里,存放着自开国以来,整个大齐的所有案件。
陆让看着手中满是灰尘的卷宗,江同,永平十四年。
州学书院,死者游咏志,石州人,时年三十又二,死因,醉酒失足跌入池塘而亡。
浮尸荷塘,手中紧握酒壶。
陆让将卷宗放回原处,慢慢走出库房。
余晖掩入层层叠叠的山峦之后,他的指尖上是卷宗上留下的灰尘,好似正在嘲讽这个“清白”的人世间。
这个案子是在三十一前,他的母亲也还只有七岁。
他轻捻指尖,灰尘散落,他的唇角微抿,他的外祖父还有多少的秘密。
“大人。”
焦阳疾步小跑,“吕春山回来了。”
吕春山是大理寺的录事,丰山学子的案子一出来,他就被派往学子的属地探查。
陆让,“走,去议事厅。”
吕春山这一趟日夜兼程,一去一回,跑死了三匹马,“大人,这些学子的身家都是清白的,没有过节也没有世仇。”
“他们之间的祖辈都是叔伯兄弟关系,还和、和您的外祖父……”
陆让点头,“我知道,和我外祖父都是族亲。”
“这些学子都没有问题,那他们的父辈或是祖辈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吕春山拧着眉头,“没有,这几家人听闻死讯几乎全部哭得昏厥,他们几家几乎都说了相同话托我给顾太傅。”
“什么话?”
“他们说,这么多年顾家族亲没有托求过任何事情,现在孩子枉死京中,还求顾太傅能还顾家这几个后辈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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