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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摸了摸,点心下压着碎银。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养伤为小,行赇雅贿才是重中之重。这些碎银,便是封口费。要他们住在跨院里的,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
她笑了笑,不说收,也不说不收。
“舟车劳顿,请婆婆赏脸,进来吃口粗茶。”
婆子本是不愿的,可见了这小娘子,长得天仙似的,不施脂粉,心中难免会比对常人多几分偏爱。晕晕乎乎就走近屋里,坐下了看纪筝煮水泡茶。
“夫人那边立等回话。”婆子捧着茶坐立难安。摸不清纪筝的意思,是要逼纪筝收下,还是来软和的劝纪筝收下,婆子没打算好。
纪筝笑得更温和,把那点心往旁边推了推,“婆婆好生面善……”
聊起了家常。
长得好看确实是有优势,加点温和的劲儿,送了些络子的小恩小惠,又把夫人给的点心转送给婆子,一番操作软绵中带暗劲道,把个婆子哄得云里雾里的。
小门户家的婆子,嘴没那么严实。不一会儿,纪筝就将消息打听了个半明白。
却道隔壁主院是谁?
不是别人,也是永东郡静河镇人。
鲁西望。
却是水鬼赵英案里,那罪魁祸首鲁氏的哥哥。
鲁西望当年是静河的县丞,实打实考出来的,娶妻娶了永东郡太守的亲侄女,借着姻亲关系,一路地往西京里钻营。
如今混得个京畿的县丞当,虽说官职不大,实|权是牢牢地抓在手里。油水实打实地足,更别提永东郡太守搜刮民脂民膏,往他这输送,用于打点京官,鲁西望的前途堪称一片光明。
就是宫里头的宴会,凡是吃他好处的官员,能请他的,尽量出面塞他一张请帖,让他能多在大官面前露露脸,也是好的。
没承想就是出席宴会。自毁前程。
“老爷啊,说错了话。”婆子不了解官员职位,只囫囵道,“听说,是得罪了两个大官。一个是管文的,一个是将军,在宫里留了好几个时辰才放回来,一双手就这样了。内里伤得也不轻。”
婆子羞红脸,讲起这事怕年轻姑娘害臊,又忍不住分享,便拿手指指下头的交裆处。
纪筝一听惊了,鲁西望这就不能人道了?
怨怪不得他脾气这么大。耍威风不分内外,连端方君子的表面都不愿意维持了。
“又是夹手指,又是那……”纪筝看看下面,“说什么了,贵人们发这样大火?”
“正是这话。”婆子似得了知己,“可不就是男人那起子老毛病。”
“早些年在家乡,犄角旮旯里看见个女人。记在心里,还闷着不说。”
“到酒席上,多吃了几杯马尿,反倒什么都讲了。”
纪筝续上茶水,“婆婆口干了吧。”
那婆子灌了一大杯下去,牛饮完毕,插着腰,说着来了怒火。
“非说是个狐貍精一样的美貌,可惜烧伤了,感叹得不行,连名姓都记得牢,听人唤她“纪姑娘”,记了这么些年。”
纪筝脸色顿时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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