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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五小心翼翼的将火油灌进打火机的壳子里,让棉花都浸满火油,等到伸出壳子的那截棉线也湿透了之后,跛五便将打火机底部的盖子顶紧,接着又轻轻扣动了打火机上面的机关。
“啪!”
一声轻响过后,明亮的火苗瞬间窜起。
常遇春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几步走到跛五身前,从跛五手中夺过打火机,先是合上了打火机最上面的盖子,接着又打开盖子,然后学着跛五的样子轻轻扣动棉线旁边的机关。
又是“啪”的一声轻响,又是明亮的火苗。
并不十分稳定的火苗微微晃动,火光映在常遇春的脸上,却是把常遇春原本就黑如锅底的脸庞映得更加黑了三分。
常遇春又一次扣上打火机的盖子,将打火机反反复复翻看了好几遍,问道:“这东西造价几何?宁阳县一天能造多少个出来?能不能供得上军中所需?”
跛五恭恭敬敬的答道:“回平章的话,这东西造价在十文钱左右,杨县尊让小的跟您说要报二十文的价,多出来的十文是要算给宁阳县百姓的工钱。”
“宁阳县一天约摸能造出百十个出来,杨县尊说制造这东西最难的便是这处小机关,可要是让铁匠们先做出个模具,这处小机关反而是最容易造出来的,唯一制约这东西产量的,便是妇人们穿线绳时的速度。”
“至于供应军中所需……杨县尊说宁阳县生产出来的打火机可以尽数供应军中,但是军中所需非小,最好还是让军中或者朝廷的匠营自己制造。”
跛五道:“杨县尊还说,想让平章大人往宁阳县拨付一些火油。”
常遇春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回头咱会让人给他送百十斤火油过去,想来也足够他用上一些时日。”
略微顿了顿,常遇春又接着说道:“你把他最近在宁阳县的动静都跟咱说一遍,咱现在是越来越好奇这位杨大知县了。”
待跛五把杨少峰最近在宁阳县的所作所为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之后,常遇春却陷入了沉默。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常遇春才忽然叹了一声,说道:“咱不如他啊。若是当初元朝鞑子有他这般的好官,若是他心向鞑子朝廷,嘿嘿。”
嘿嘿两字,其中竟是包含了庆幸、后怕、高兴等等情绪,实在是非语言所能描述。
又过了好一会儿,常遇春才开口说道:“这次你回了宁阳县,以后便好好跟着他做事,宁阳县的百姓能遇上他这样儿的官老爷,是宁阳县百姓的福气,也是咱们大明的福气。”
跛五恭恭敬敬的拱手应下:“是,小的记住了。”
常遇春嗯了一声,忽然眼珠子一转,哈哈笑了一声,说道:“不对,咱被那个姓杨的算计了,他徐达又怎么能独善其身?这样儿,你带上这个什么打火机,再往徐达军中跑一趟,让他也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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