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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失望（第1页）

苏染汐刚松了一口气，就见落樱匆匆跑过来，被拦在门外气喘吁吁道：“圣女，兰幽……回来了。”

兰幽必然是带来了段豆蔻的消息！

苏染汐转身要走，“我立刻去见她。”

“王妃。”墨鹤立刻上前一步，“王城形势瞬息万变，你不便离开，还是把解药交给属下吧。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救下王爷……”

苏染汐原本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看到他这么积极主动，想到之前的疑虑顿时收回了解药，“等我一盏茶，我会速去速回！”

南夷的局势本就非她一人能掌控，这些日子她详细和段豆蔻布控多次，真正的掌舵人其实一直都是这位深藏不露的南夷九公主。

她本就无意深入插手，以免日后难以抽身，所以此番只是交代了些紧要信息给段豆蔻，然后便不顾兰幽的阻拦，立刻要带着墨鹤赶去救人。

“圣女！”兰幽匆忙追出来，脸色铁青，“如今正值大计的成的关键时刻，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将圣女殿和整个南夷的大局弃之不顾？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我们？”苏染汐脚步一停，冷眼看过来，“你不过是拿我这个圣女当作女子权力翻身的踏脚石，何时将我当作了‘我们’？兰幽，你真以为自己那些悲惨的故事和无谓的口号能将我掌控在手心？”

“我……”

“我选择和你的主子合作，因为她足够聪明也足够有能力，能给南夷女子和圣女殿谋求一条生路，但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人，不是神！”苏染汐淡淡掸了掸袖子，看向角落里眼神各异的姑娘们，“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就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故步自封地等着天神降临来送给你们一个公平仁义的人间。”

“我已经做了一切我能做的，接下来你们的命运要走向何方，还得靠你们自己去争取！九公主和明月宫即将有一场皇权争夺战，若她赢了，你们就有光明的未来。若明月宫赢了，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众人顿时慌了神，没想到外面的情势如此严峻：“可是我们都是普通的弱女子，从来就没得选，哪里比得过六王子手里的精兵铁骑？”

“可是九公主在民间很有声望，办事也有能力，说不定……”

“九公主也是女子之身，再有能力也根本不受宠，未来只能在夫家内宅发光发热，怎么跟六王子斗？就凭圣女一张嘴吗？”

“圣女，你究竟什么时候跟九公主勾连谋权的？为什么要把我们圣女殿都牵扯进来?”

“我宁愿像以前一样活得窝囊一些，也不想死啊！你们凭什么这么草率地决定了圣女殿的未来，反过来还要逼我们豁出去？”

“你们吵什么？以前那种鬼日子只是叫窝囊一些？”落樱这个时候站出来。

管理了这么些日子的圣女殿，她身上也有了些苏染汐那种处变不惊的威严气势，“那是没有尊严的活着，甚至连畜生都不如得活着！你们忘了自己被权贵玩弄身心的屈辱了？忘记至亲被王权践踏至死却无处伸冤的悲愤了？忘了那些皇子王孙们和他们手下的那些男人对圣女殿犯下的累累罪行了？”

众人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但心里多少是动摇了。

“方才你们敢出言反驳，不过是圣女回来之后，安稳日子过久了，忘记了过去的耻辱和苦难，忘记了历史的血泪教训，一时间不想再反抗斗争了……”落樱讽刺地挨个指过去：“你的亲妹妹深夜被送到恭王府凌辱，若不是圣姑帮忙，她最后连一具全尸都没有。”

“你的母亲本分老实一辈子，就因为被邳家主的管家看重，便强行抢了去做姨娘，没两日便被折辱致死！若非九公主暗中出手，她只能暴尸荒野。”

“还有你！当初被世子的花言巧语哄得失身失心，背叛圣女殿去世子府甘为性奴，为人取乐，最后三经落胎再也不能生育，还被世子狠心地丢给癖好特殊又暴力的六旬老将折辱！若非圣姑舍了前圣女的旧物去跟王上求情，你哪里还有命在这里叫嚣？”

她每指一个人，姑娘们便惊恐又惭愧地低下头，忍不住缩入了人群之中，为当初人微言轻、为人鱼肉的恐怖生活感到惊惧不安，叫嚣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

兰幽看到这一幕，不赞同地看向苏染汐，低声道：“大计未成，你自己要撂挑子不干就算了，如今这么公然将九公主抖落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如今王城被月姬母子控制，里里外外滴水不漏，什么消息都无法传送……否则，你以为段豆蔻让你来找我是要干什么？”苏染汐挑起眼尾，“圣女殿这些柔弱可怜的女子在那些男人眼中是最无用的蝼蚁，但柔弱有时候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段豆蔻想要尽快和被困王城的宗亲贵族们以及外城驻扎的军队取得沟通，能给依靠的不是我一人之力，也不是我手中远在东岛的十万大军，而是这些被人不屑一顾的弱女子。”

兰幽眼神震动，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她们……真的可靠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求生者，为何你对自己的家人抱有这么大的疑心？”苏染汐扫一眼那些尚在彷徨的女子们，“成大事者，不可能孤军奋战，必须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否则就是一盘散沙，最终难成气候。”

说完，她带着墨鹤一行人转身离开。

落樱想要跟上，却被拦住了。

“圣女，你不要我跟着？”落樱有些伤心，“我还是不值得信任吗？”

“我刚刚的话都白说了？”苏染汐敲了她一下，递来三个锦囊，“兰幽虽然在圣女殿的日子久，但是行事孤僻偏激，难以取信于人，想要团结圣女殿，为九公主的大业出一份力，还需要你和圣姑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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