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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赵知容所想一般。
其砚今日说的布施之时仰见公主根本无从查证,他若只是说已有心上女子但还不知身份,待日后真正与赵知容互通了心意,再求他赐婚,自然也能蒙混过关,不引怀疑,对他来说自然是最好。
但其砚却偏偏选择了最笨却也是最坦诚的方式在已然有了退路的情况下求他赐婚,将底牌亮出,是傻,却也是真心。
其他不明关窍的大臣或许不明白,但知道内情的赵武帝当时在琼林宴上却不是不诧异的。
这才有了他的顺应赐婚,并且提前让其砚领了“驸马都尉”的虚职,以表关慰。
赵武帝尚如此想,更别提身在局中的赵知容。
看着数年如一日都是一副清冷疏离姿态的嫡女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的羞意与担忧,赵武帝长长叹了口气,动作生疏地伸出手摸了摸赵知容的发顶。
“知容,你的眼光还算不错,其砚瞧着似乎是真心喜爱你。放心吧,你那驸马瞧着也不是不知轻重的,既然这么说了,便表明他不重视外界流言。你就乖乖等着出嫁就行了,别东想西想的,有朕在,还有谁敢给你委屈受不成?”
安抚完女儿,赵武帝日理万机,喝完一杯茶,挥了挥衣袖便径自回了紫宸殿。
赵知容却是怔仲在原地,消化着赵武帝走前的那番话。
何谓真心?
其砚这番举动,不是不叫她心动,但她却总怕对方只是一时情浓,若是日后与她生了嫌隙再想今日举动,难免后悔。
不得不说,上一辈子的其砚的确是“后悔”了,因为娶了公主被无数人评价为“小白脸”而后悔,却更在失去后后悔终身。
夏莺不知道赵知容在想些什么,在她看来,其砚与自家公主两情相悦,如今婚约在身,已是圆满。
但她看着赵知容得知婚约后又喜又忧,却是不解:“公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去问驸马不就好了?”
“你不是还说下月初十要再去那个书肆吗?”
赵知容被这句“驸马”一震,瞪了夏莺一眼,绯红上了面颊,却是没有反驳。
——
另一边,踏着月色清辉满地,回到前几日才搬到东街的新家。
小院里昏黄的烛光还未熄,其砚透过朦胧的烛光和影影绰绰的月影,望向竹林旁的一方青石桌凳。
回忆了一番,他从竹林里捡起一根枯木,就着明明灭灭的光影,在记忆中的位置一笔一划又写下了“其砚”二字。
气势内敛,却是铁画银钩。
666不明所以,尽管知道除了其砚外的人都听不见它说话,但还是不自觉放轻了语调:【宿主,你没事吧?别这么不对劲啊!】
其砚缓慢地眨了眨眼:“哪里不对劲?我平素不是如此?”
说着,不同于上次的停顿,他接着在“其砚”二字后郑重加上了“赵知容”三字,锋利的眉眼在月色下显得异常温柔。
【不,不这样啊?】666迟疑着回答。
其砚轻笑一声:“那我是太高兴了。”
十几年的牵肠挂肚、追悔莫及,有了弥补的机会,岂能不高兴?
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再次听到同僚对他“吃软饭”的议论后,他心间涌起的只是如释重负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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